“别用我当借口。”明棠沉默了半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明瑾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道,随后起身,回了屋子。
这个天气,其实屋子里并没有太阳照射的外面暖和,但是明棠认为不能占着阳光,应该让外面那个男人好好地清醒一下,知道什么事情重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明瑾沉默的看着阳光照射着的大地,一时间也是充满了茫然,他……用女儿当借口了吗?是吗?是吧……
苦笑着把脑袋埋到了腿间,没有任何人能帮他,他如果不给自己留退路,怕是连这样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呢……
他不敢去赌那个不确定的未来。
不过,也仅仅是半天之后,她就被迫做出了决定。
因为……房子,塌了。
明棠站在院子里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房子变得还没有她高,再看看从废墟里爬出来的灰头土脸的明瑾……她不应该笑的,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但是,真的是忍不住了啊!
明瑾看着面前的房子,傻愣愣的爬出来站着,有点茫然无措,他跟明棠该何去何从?
不过听着女儿明朗的笑声,倒是也轻松了几分。
明棠是不爱笑的,甚至也是不爱说话的,但是因为把现在当成了一个虚拟实景游戏,玩游戏的时候跟真人自然是有所差距的。
当成游戏也是轻松了很多。
两个人都是轻松的一笑,明瑾只觉得一直围绕在心头的那点阴云都已经散开了。
既然退路没有了,那就拼一把吧!
“接下来,棠棠要辛苦了,咱们要找个地方住了。”将还能用的东西捡了捡,最后打包的也就两大一小三哥包袱而已。
明瑾直接出去了一趟村子里,拿回来了一些银钱,看着明棠说道:“刚才去把地基田地卖了,然后瓜也卖了,还了诊金之后还剩下十几两银子……”
主要是当初他来这里的时候是直接买下了产权,所以现在拿到的钱也比较多,虽然还是不如当初拿出来的那些。不过买与卖本来就是这样嘛……
“婶子说五里外的山上有个庙,咱们可以去那边借宿,给些香火钱就好了。”明瑾抓起了两个大背包扛在了背上,又是一手挂着小包袱,一手抱着明棠:“咱们现在走吧。”
想到山鸡的事情,明棠心安理得的窝在明瑾的怀里了,他可是能够赤手空拳捉到山鸡的人呢?据说山鸡可是一种活动的特别快速的动物,对于这个便宜父亲,名堂充满了信赖。
然后走了两里路之后,气喘吁吁的明瑾让明棠怀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乖巧的选择了自己走,不是想着减轻负重什么的,单纯的觉得这么喘下去,她可能会被丢到地上,那样子摔得更惨,还不如乖乖的自己走路呢。
明瑾也是一脸的苦涩,他也是有干农活的,看着女儿怪异的视线,真的是觉得特别的心虚啊!
嗯,一定是包袱太重了!
寺庙破旧,但是也可遮风挡雨,而且砖瓦搭建,比起之前他们住着的泥土建造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寺庙门口有着一排小树苗,一个跟明棠差不多大小的可爱的小沙弥手里拿着个小木桶在给树木浇水,特别的呆萌,宽大的衣袍上面打着补丁,还有点拖地。
明棠看着这一幕,一头雾水,难道……之前下的雨不是水吗?就不怕把树涝死?
但是现在他们还需要投宿,显然不适合问这种问题。
明瑾去跟住持协商的时候,明棠看着小沙弥在一边蹲着偷偷看她,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脸上有东西吗?”
小沙弥乖巧的摇了摇头。
“那你看我做什么啊?”
小沙弥大眼睛转了转,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认真且专注地说道:“你比住持爷爷好看。”
明棠:???把她一个妙龄……不是豆丁年华的少女……幼女跟一个老头子相比?你很有想法哦!
“我爹爹也好看。”明棠看着小沙弥也是兽兽的,但是比她还要白净几分,顿时就是带着几分的不甘心,凭什么啊!
“刚才那位施主吗?好看。”小沙弥认真的想了想,点头。
而明瑾也是从里面出来了,脸上带着几分的释然,抱起了明棠:“住持师父说我们可以住下。”
这里虽然破败,但是也是曾经鼎盛过的,地方也还是有的。
很快的小沙弥也是被叫回去了,片刻后就是回来,带着他们去住的地方。
寺庙的后院住人,不过可以看出来,并没有什么人入住的样子,门都是破破烂烂的了,甚至于院子里还有着不少的杂草,而已经经过风吹日晒塌陷了一部分的院墙能让明棠感觉到苍凉……
透过缝隙看到外面葱葱郁郁的树木跟伴随着清风奏响的鸟叫虫鸣,也是颇有几分避暑圣地的感觉。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
他们入住的也是相对来说很干净完整的一间了,窗户跟门都是可以跟其他的房间换一换,让房间不漏风漏雨。
地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在打开窗户的时候,一阵风拂过,吹了站在门口的明棠一脸。
明棠黑着脸,这个世界的风都欺负人不成?
明瑾看着气恼的小脸,也是笑着把人拉到了怀里,从怀里掏出了自己蓝色的手帕仔细的把这张小脏脸擦了干净。随后又是看了看手帕,恍然的又是从小包袱里面掏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
盒子因为房子塌了压得也是碎了一道很大的裂缝。
打开盒子,盒子的盖子就是碎了,里面放着一方白色的丝帕。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也该拿给你的,好在没有坏掉。”明瑾看着手帕笑了笑,在手帕的一角绣着一对蝴蝶,绕兰而飞,绣工极佳。
明棠将之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就是折好放在了怀里。
正常这种剧情,不都是说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女儿之类的吗?她已经看过自己的身体了,完全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所以这大概是唯一的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