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如果三天之内没有找到病源体的那个魔物,谢长寄就得英年早逝了。
彼时乔嗔脑子里还一片乱麻扯不清楚怎么下手,隔间棉帘外面却传来了坐堂大夫与徒弟的对话声。
“这是第四十例了吧?病人病状像是陷入熟睡不起,这…也没法下手啊。”
“师傅,那今天送来的那位公子为什么还清醒着?”
“这个为师也不清楚,但那位公子虽然脉搏正常,可病气已经缠身深入四肢百骸,与那些‘死人’也没有区别了。”
乔嗔听得认真,而倚躺在床上的谢长寄却神情淡然的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所以,本少爷是活不到大结局了是么。”
“啊?什么大结局。”
“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命不好。”
要是换做正常人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估计魂都给吓飞了。而谢长寄看上去这么淡定,甚至像是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不过,那魔物只取走他十年寿命他便已经临近死期。这也表示就算他没有捡到那枚铜钱,他这一生也至多不过十年。
初见时他明明看上去那么健康,若是正常的活下去怎么可能寿命仅剩十年,除非是…被杀害。
乔嗔莫名其妙的就有点觉得毛骨悚然,就好似窥探到天机一般不真实的感觉。她侧过身望着谢长寄,许久才开口:“你不害怕?你要死了兄弟。”
谢长寄抬眸,那双湛澈若寒星的眸子似乎只有视线移到她身上时才会泛起漂亮的光泽,“我不会死的,至少不是现在。”
“??好兄弟你哪来的自信。”
“作为一个卑微的救命恩人,嗔嗔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就这么英年早逝对不对~。”
说着,谢长寄还故意单手托腮给乔嗔抛了个意味不明的媚眼。
“恶心!给爷死!!!”
乔嗔索性一把把被子搂起来捂到他头上盖上那张不正经的脸,“爷救你一次,咱俩就扯平了。”
虽然说她平生最讨厌麻烦,但过河拆桥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如果在一开始破庙捡到那枚铜币的时候就重视起来说不定这倒霉孩子也不会出事。
既然要救人,那就得先揪出那只魔物。不过魔物这玩意一般寿命长达几百年,怎么看也不可能贪图人类寿命啊。
而且…如果他的意图是害人的话,为什么只找不同的人要十年?直接要一百年不就行了。
这么说起来,病例绝对不止四十。
现下已知的病患全是因为寿命不到十年而被扣光而“死去”的,其他的正常人也不见得就没事,他们只是命长暂时看不出来罢了。
越想思绪越乱,乔嗔脑子里却陡然浮现了顾行微冷峻的眉眼。
虽说她那位师兄是剑修的一把好手打遍全门派无敌手,可他还有个闻名天下的副职就是悬壶济世的医师,这也是他为什么身上总弥漫着药草香气的原因。
如果是顾行微帮忙,应该能轻易解决吧?
虽然有点利用人的嫌疑,不过乔嗔这些年遇到什么困难第一个想起的总是那位太上忘情的师兄。
大抵在她心底,他就相当于是安全感。
不过之前来的路人她那么阴阳怪气的内涵了他,按那位仙人的性子,估计早就回两仪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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