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我愿舍弃自己的性命,”杨洛洛听到这一句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回道:“这句话若是换一个人说我兴许会信,但是你,我不信。我虽然见你的时间并不长,但也知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费了这么多功夫留住苏雨柔,恐怕不光是为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还有苏家背后的势力吧?”杨洛洛这几年的职场可不是白混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她都能猜出个大概,她看着这个男人阴沉的脸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七八分。
薛祝岑眼里有些惊讶,看来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确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苏雨柔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曾经那么爱着苏雨柔,可她身体的灵魂换了别人,自己却没有一点心痛,好像当初确实为了她的容貌和她的背景才爱上她的,或许,更把她当成一件极重要的物件。
杨洛洛看他的神情不屑一顾的继续说道:“这个孩子我是不会留下的,我本是无牵无挂的来,可不想跟你有什么联系,让昨天的那个大夫开一副温和的打胎药,你要是没事就走吧!”说完只给这个人一个后背,薛祝岑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那两姐妹拦住了。
薛祝岑走出这道门,却又回头看了看窗内烛影,他笑了一下,随即回了书房歇息。
对于这个决定,杨洛洛想了好长时间,首先,这个孩子不是她自己的,至少从精神上不是,她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个丈夫,更没想过连孩子都有了,高速般的人生历程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中。再者,她自认为自己并不够成熟到能够随便接受一个小孩,也不确定自己会爱这个孩子,虽然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生命至上的原则应该留下肚子里的这个,但她认为灵魂高于肉体,不能让自己再受委屈了。
她本想自己派人抓点药就把孩子打下去,但出于所谓的人道主义还是告诉了薛祝岑,无论他是否爱过苏雨柔,但这孩子好歹是他的。本来她以为这个男人会求自己留下他与心爱之人的骨血,如此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也许这个人比她想象的更冷血。
“夫人,您的身体太弱,若是强行堕胎,恐怕会危及生命。”杨洛洛知道这个身子体弱,所以每日都按时吃饭,也做些简单的动作想要强身健体,可这底子太差,加上锻炼的时日短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杨洛洛叹了口气,仰脸看着这位白衣先生,真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行为举止透着儒雅风流,曾经的自己也喜欢过这样的男孩,只可惜,她不愿再往下想,问道:“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夫人若是信我,这一胎必须生下来!”医者语气坚定,完全不理会病人的愁容。
“怪不得都说:医者,医病,不医心,这个孩子我是万万要不得的,其中的缘由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管开药,至于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危及生命吧,但她还是担心的又问一句:“若是我执意如此,会有什么后果?”
白衣男子用他温润的声音答道:“从此,怕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就这?”杨洛洛笑出了声,她的现代思想就是做个丁克,如今也好,便笑着说:“那便开了吧,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呢!”
萧暄以为自己听错了,女人负责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大事,虽然自己并不屑于此论,但是一个女子能如此看开这件事倒着实令他吃惊。
他曾听闻过苏家大小姐曾与一书生相互倾慕,但不知为何那书生竟然在家中惨死,想必面前这个女子心如死灰吧,所以才不愿意要这个孩子,真是个痴情的女子,不知情况的他有些可怜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他想不通为何薛祝岑会同意这件事情。
“sunny,过来,来,”杨洛洛逗引着小狗,只见一个白团子摇着小尾巴,四只小短腿颠儿颠儿的向她跑来,她一把抱起这个小可怜放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小小的身体,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自己每天能够触摸阳光。
撒泥?萧暄有些奇怪,这个女子怎么给狗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萧先生,您这方子想好没有?用药尽量温和些,我怕疼。”水葱般的细长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白团子小小的脑袋,那个小家伙好像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萧暄不在多言,稍微想了一下就写好了两个方子。
“怎么是两个?”杨洛洛看着两张纸上干净的小楷问道。
“第一张方子是堕胎药,虽用药温和,但胎儿坠落疼痛不能避免,这第二张方子便是调理身子的,切记,三个月内不可同房。”萧暄虽为一些妇人诊治过,但今天的这句话说的极其生硬,脸上似有一团火,偏偏这个女子又看着自己。
杨洛洛心想,这个大夫应该出师不久吧,怎么如此腼腆?不是说大夫眼里不分男女嘛?若是到了现代,他被分到妇科······想到这杨洛洛脑补了一出大夫被病人吓走的好戏,这一笑更让萧暄不知所措。
“苏夫人,这是老爷送来的珍珠,”苏雨柔看着那些珍珠忍不住一颗颗摸过,眼睛最终停留在一串金色的又大又圆的珍珠上惊叹到:“这么大的金珍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恐怕价值不菲吧?”
“这些金珍珠是南洋商人带来的,老爷听人说将珍珠磨成粉,外敷内用对女子来说都是极好的,便让奴婢给夫人送过来,”
苏雨柔拿着那串金珍珠眼睛直放光,看了眼一旁尴尬的萧大夫说道:“大夫可别嫌我小家子气,这些个东西若是做成饰品,价格可能会翻上几倍,我可舍不得将它们磨成粉,”哎呀呀,自己曾经觉得珍珠老气,可看到这些天然的珍珠色泽饱满,圆润细腻,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太浅,记得自己曾买了一串淡水珍珠的手串,跟这些,简直比不得!嗯,准备用这些珍珠做几个手串,在用罐子里的小金珠做条项链,中间放一颗红玉......
萧暄找了个由头退了出来,此时屋里的女子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珍珠!
不过到了傍晚,他又被请到了这里。
苏雨柔捏着鼻子硬灌下那碗药,她想着最疼也不过就是像姨妈疼,更何况身边还有个丫头懂医术,可谁知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开始痛到打滚,那个寻云还是觅风的却不懂妇人之症,她觉得腹中好似有个大秤砣,堕的她现在只想马上死掉,如今更是疼的连喊的力气都没有,脸上的汗水与泪水混在一起。
“血,好多的血!”云果看到满脸痛苦的苏雨柔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好用被子盖住,一面派人去找老爷跟主母,一面派人去找今日开方子的大夫。
“怎么会这样,我开的都是极其温和的方子,即使夫人的身子在弱,也不会疼到如此!”萧暄进屋后急忙把了脉,随即从身上取下一个小葫芦,倒出两粒药丸塞进苏雨柔口中,一边说道;“夫人失血太多,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晚了,”他拿起未收走的药碗闻了闻,对薛祝岑说:“有人在我的方子里加重了两味药,如此的剂量恐怕是想要夫人的命!我给夫人服的两颗丹药只是止血益气,这次开的药还是交给可靠的人去煎!”
薛祝岑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子,心中有些心疼,他让自己的亲信去抓药,并吩咐抓回的药就在门外煎,邓氏怕出意外也亲自看着。薛祝岑冷笑一声,命令道:“让那些姨娘都在门外跪着,若是雨柔死了,她们就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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