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楼的一楼角落处,绿衫的男子轻饮着杯中的茶水,眼神却不住的往一处有着两个小厮的候着的门看去。他已经将春红楼四处都寻了个遍,就剩那间屋子没有进去过了,但是他迟迟不动,顾虑重重。
这家青楼看似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可他是习武之人,一眼看去,青楼里的每一个小厮眼神如炬,肩背挺直,脚步轻盈稳当,似长期受训。
觉不是泛泛之辈。
如果要进去找人,只怕就他身边的几个侍卫不够用的。
他正思筹,有姑娘瞧见此处无人伺候,便走上前来递茶,她穿的衣衫单薄,身姿曼妙摇曳,十分勾人,齐弦颇为烦闷的将人搡开,从怀中逃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
他同傅锦从小玩到大,傅太师更是将府上的千金许配给了她,再过不了多久也能入门了。他又一向洁身自好,家风严谨,要不是为了傅锦,这青楼他是绝计不会踏入一步的。
那婢子也识趣,拿了银子便扭着离开了。待走到楼上,她才回眸,眼里没了方才的轻挑,招了招身后的小厮,低声道:“去禀告郡主,此人就是冲着地牢里的人来的,要快。”
“是。”
身后的人得令便悄悄从春红楼的后门绕了出去。
壶中的茶水又被他喝完了,他晃了晃茶壶,示意守在那个门口的小厮来到茶水,那小厮进入屏风后,取了茶壶余光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便退了出去。
齐弦有些颓唐,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愁思,傅锦早知此次凶多吉少,临走时找他,告诉他每十天会收到他的信以及行程,算算到如今失信已有几月,明明在那之前他还同他保持着书信,直到几月前最后一封书信自烨城寄回后,便再没了他的消息。
他虽然还只是个城门史,不及傅锦升的那么快,可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皇帝没有将傅锦的消失当回事,可傅家不行,他也不能。
有回终于从父亲那里得知皇上要派人前来宣旨,才站出来自荐一番,皇帝准了,却不知此次他是来寻人的。
齐弦看向那间屋子,来来往往都没有人敢张望,偶有个小厮会提着食盒进去。
他摸了摸下巴,那间屋子里是不是关着傅锦……
烨城,到底有什么能人,敢杀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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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亭萧条,凉风呼过。
月色刚步上肩头,微微的寒光擦着刀头而过,兵器碰撞的声音有些狰狞,茗落执剑劈来,来势汹汹,丝毫不敢对来者掉以轻心。
庸饶竖起手里的玄金长刀,飞快地逼身上前。
两道身影,霎时间混成一团。
“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庸饶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条,她不会左手使刀,可即便手上有伤手中的刀也奕然纹丝不动,手心隐隐传来痛感,她忽然盈盈一笑,昏暗中有些明艳。
茗落却暗道不好,庸饶将手中的刀使的出神入化,像蛇一样不断的绞着她手中的剑。她忽然回首一劈,茗落的手骤然一颤,“咔”一声,手中的剑应声而碎。
她呆呆的握着手里的断剑,小手被震的发麻,睁大了两个眼睛,险些要哭出来,“郡主,你又劈断奴婢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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