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韵这般没脸没皮的胡说,若是背后也就罢了,还当着正主的面,林沐儿早就挂不住了,她热情得招呼晚竹,“晚竹妹妹怎么躲这里来了”,又说,“文韵姐姐惯是爱胡说,妹妹可千万别在意。”
看着晚竹突遭这事故,李陌宸倒来了兴致,左不过一些争风吃醋的戏码,从小见到大的,不知这季晚竹当如何处理应对。
躲也躲不过,上赶着来的不痛快,晚竹无奈,只能迎上前去,“文姐姐说得也没错的,我确是晋阳来的乡野丫头,不懂京城的规矩。”
文韵却从中听出挑衅的意味,更加气上头来,“那你就更该知道,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肖想。”
“这么说,你可以肖想?”
“你……”
就在文韵准备辩驳一番时,季晚竹突然朝着假石方向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正预备着看好戏的李陌宸突然被暴露,只得装作初到的模样,从假石后走出,其他人见了,也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都免礼吧。”话是对着众人说的,眼睛却只盯着季晚竹看,不知她是何时发现自己的,竟就这样给自己出卖了,来给这场闹剧收场。
季晚竹只当没看见李陌宸的眼神,她一早就看见躲在假石后的李陌宸,只是不懂京城的规矩,也不好贸然的招呼,就只当没看见,却发现他像看戏一样的看着这边,只好卖了他,这就是看戏的代价吧。
看见太子殿下在场,文韵一改欺负晚竹的跋扈模样,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却又满心忐忑,“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本宫刚到,怎么,你们在聊什么呢。”李陌宸并不避讳,还是看着晚竹问话。
晚竹仍旧装死,并不回话,反正也没点名问谁,自己又不懂规矩,不说话总好过冲撞了谁,那可就不好了。
晚竹不说话,文韵也说不出口,林沐儿只好顶上回话,“回殿下,我们在和晚竹妹妹开玩笑呢,聊些女儿家的话题。”
“哦?女儿家有些什么话题?”李陌宸一脸揶揄,调笑道。
这就有些无礼了吧,京城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吗?在晋阳,晚竹接触的男子总归就是几位表兄,但都是知礼节识情趣之人,这样窥探女儿家私密的言语,是决计不可能的。
晚竹很想骂他一声纨绔,还是忍住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降低存在感,不可出头,才是最好的。
“这……”纵林婉儿再如何八面玲珑,也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说在争夺太子妃之位吧。
“哈哈,本宫开个玩笑罢了,几位妹妹不要当真。”又特地点了晚竹“说到底,晚竹妹妹该叫孤一声表哥的,小时候在母后宫里,孤还牵你放过风筝呢,不知妹妹还记得不?”
怎可如此……放肆言语
“回殿下,许是太过年幼,臣女不记得了。”
“无妨,母后总跟孤提起妹妹,妹妹此次回京,也该进宫去问候一下母后才是。”
晚竹被太子这几声妹妹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却也不能反驳,“是,臣女是预备要进宫给姨母请安,谢殿下惦记。”
晚竹感觉旁边文韵的眼神要给她身上刺出个窟窿了,太子殿下这莫名其妙的亲近,真不是她所愿,本来就因不在京中长大,没个闺中密友的,反倒平白多了个敌人,真是不顺。
正好此时,贵妃娘娘派来的管事大人来寻太子殿下,“启禀殿下,娘娘吩咐奴才问过殿下,说是离宫已许久,就不留下午宴,殿下的意思是?”
“本宫这就回去。”李陌宸看了晚竹一眼,只见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只怕是盼着自己赶紧离去呢。有些无奈,小丫头跟没长大似的,这场筹谋简直是碰上根硬钉子。
太子殿下前脚刚走,文韵立马继续发难,“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肖想太子妃之位,我从小就喜欢太子哥哥,能嫁给太子的只能是我?”
这?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晚竹一直知道自己长得还行,几乎所有人,都说她有七分像皇后姑姑,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只是后边总会接一句,只可惜还没长开。
姑娘家都爱美,晚竹也不能免俗,被夸得还挺开心的,只是这京城女子,都这么直白的吗?
“你还是不要假想敌人了,我真的没有肖想太子妃之位的意思。”
文韵才不信她的鬼话呢,只冷眼看着她,“那你挑着年后太子选妃之际回京,还敢胡说。”
晚竹真是被冤枉得想吐血,什么太子选妃,并没有人告诉她她,“我是因为祖母寿辰才回京的,至于你说的其他,我并不知晓,你放心好了,下月初祖母寿辰一过,我会立即回晋阳的,并不在京城过年关的。”
文韵见她一脸认真,并不像是在骗自己,又觉得刚才好一顿教训有些下不来台,就只是没好气的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一个野丫头,真当我给你放在眼里了不成?”
那你刚才说的都是些废话吗?晚竹觉得自己跟她吵起来简直浪费口舌,这人看着怎么也有十六了,怎么就比自己还幼稚的感觉。
昭阳宫内,贵妃娘娘坐在主榻,微眯着眼睛,手捧着新添好炭火的手炉,昏昏欲睡。下方李陌宸坐在火炉旁品着热茶。
许久,贵妃才似睡梦中出声一样问道,“你觉得如何?”
李陌宸知道她问的是季晚竹,“上不得台面。”
吴贵妃冷笑一声,“比起她那个姨母,可是差远了。”
晚竹的姨母还在闺中之时,便与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是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做了少年夫妻,当时太子犯事,陆家支持着圣上上位,如今已过二十年,陆家依旧荣宠如初,而皇后,也仍旧二十年如一日,依旧少年夫妻情分不减,荣宠二十年。只可惜,二十年来却未有子嗣,尽管如此,却仍旧稳坐皇后之位,后宫之人无人不敬仰。
吴贵妃嫉妒皇后,却也敬她,只当她这位侄女也是陆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却没成想,如太子所言,上不得什么台面,免不了有些失望。
“她那个娘,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我还没说什么样儿呢,就吞吞吐吐的,避之不及的样子,若不是看重陆家这层关系,她一个尚书府的小姐,连给你做妾的资格都没有,真是本宫给她脸了。”吴贵妃气极,随手将手中的手炉扔了出去,火炉撞在地上,溅出一地火星。
李陌宸只自己品着热茶,并不接话,连嬷嬷吩咐小丫头收拾好地上的残局,又装了一个新手炉递给吴贵妃。
过了半晌,吴贵妃才又道,“下月初五是季家那老太太的寿辰,我这里新得了一块血珊瑚,你拿着去一趟季府吧。我这几日,也去皇后娘娘那里探探口风。”
“谢母妃。”
吴贵妃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朝中之事母妃也帮不上你,也就只能做些小事了,是母妃对不起你,你也没个体面的外家可以帮帮你。”说着又伤心了起来,摆摆手,让李陌宸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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