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壈壈——”
江辰希又呼唤了一声,比之更加的急切而难耐。
纪安壈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他的身边,只看见他满额头都是细细小小的冷汗,痛苦万分,仿若陷进了什么可怕的梦魇里,挣脱不开。
她拿出了一块小毛巾,刚俯下身,抬手想帮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时,也就在那一瞬间,他却突然一把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是那样的用力,以至于他手上的青筋都直暴起。
修长的五指紧贴着她的脉搏,像是桎梏住了她的命门。
纪安壈微愣,耳畔同时响起他的低语,又似哽咽,“壈壈,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他语无伦次,声音凋零而破落,神色像片枯死的树叶,全是望不见底的绝望、还有深深的悲伤。
江辰希紧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在轻颤着,他的指尖冰凉得可怕,让她的心头都忍不住也跟着颤了一下。
所以,此时他脑中的那个梦是关于她的?
难道她、是他的梦魇吗?
当意识到了这一点时,纪安壈简直是无法不动容。
她的眼底忽而软了软,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了他的手,像安慰一样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慢慢地一下又一下。
然后,她轻轻地开口:“江辰希,我不走,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纪安壈的声音轻柔又缓慢,却意外地像有魔力一般,让他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呼吸声清浅而均匀。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拉过被子想帮他盖好。
被子拉着拉着,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落到了他衬衣微敞开的胸口上。
那一刻,纪安壈有一瞬而过的恍惚,小脸蓦然一热。
随后,将被子往他身上随便一盖……
她转身,死命地摇摇头,将脑中那不清醒的想法通通都抛开。
真是疯了吧!
妈的,她、她害羞个什么劲啊!
说实话,纪安壈很不喜欢自己对他产生的那些莫名奇怪的感觉,可她好像又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像是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次又一次的。
所以,她真的很烦躁又很郁闷。
越想越气时,她埋怨地看了一眼江辰希。
此时此刻,她真想拍拍屁股立马走人,管他去死。
但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邱何钧说,他打了麻醉针,可能还要睡好久才能醒过来。
所以,在这之前,她都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他妈的,这算是哪门子的破事啊!
老娘惹不起,也躲不起吗!
造孽啊!!!
可能是她欠了他几辈子的债,所以他才要这样一次次地来祸害她。
*
纪安壈切水果切到一半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忙前去开门。
门打开了,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口罩、身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的身后,还推着一个医用小车。
“你是?”她问道。
男人低着头,眼神有些微妙,回答她:“病人需要换药了。”
纪安壈轻点了下头,侧了侧身子,示意让他进来。
他推着医用小车缓缓走进病房,她则随手关上了门,继续切水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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