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希一愣，彻底慌了，抱住她，心疼地吻她的泪，“对不起壈壈，我错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他一点一点地吻，边吻边哄，嗓音沉哑又苦涩，“壈壈，如果我会不小心伤害到你，你能不能别害怕我，我真的很努力了，我在改了、我一定会改的。”

“你、别怕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夹在微风中，像喃喃的低语，又像是卑微到了极致的哀求，让人无法不动容。

殷红的眼尾，眸中泛着一层微光，在那双乌黑深邃的桃花眼里，满是深情炽热的爱意，像是要把她融化了一样。

他的病态偏执，向来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且不留一丝余地。

纪安壈在此刻，脑中竟然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幅唯美悲怜的画面：

古希腊神话里，守着最后一株水仙花，而慢慢死去的清冷桀骜的美少年。

她吸了吸鼻子，眼角处的眼泪，摇摇欲坠。

江辰希低头，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来，在她的眉心轻点了一下，声音温柔而急切，“壈壈、你回答我。”

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骤然击中了她的心口。

果然，男色误人……

纪安壈的呼吸声轻微地乱了乱，但脑子还算清醒。

她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那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刚哭过的声音，还有些哑，落在他的耳朵里却莫名软软的。

“好，壈壈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就算是我的命也行。”

“我们去医院，好吗？”

闻言，江辰希抬眸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跪倒在她身后一脸痛色的徐正浩，最后视线又落回在了纪安壈的身上。

良久，他垂眸，似乎是轻叹了一声，才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

她这才在心里面小小地松了口气。

其实，那句话的潜台词，实际上是让他放过徐正浩。

可没想到，他真的妥协了！

后来，救护车来了，徐正浩被送去了医院。

但江辰希，他却执拗地不去医院，说什么也不听。

纪安壈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让邱何钧过来。

他左手边的衬衣，染上的那片血已经干涸了，血垢在阳光下斑驳得仿佛城墙上古老的油画。

“江辰希，你的伤口疼吗？”她确实是问了一个很废话的问题。

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疼、又好像不疼。”

而后，他颓废地望着她，声音弥漫着淡淡的无力感，“壈壈，那你说这伤口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呢？”

纪安壈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眼底忽而一软。

半晌，她突然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傻子，伤口当然是会疼的，就算结疤了也是。”

她的手还未收回……

江辰希心念一动，张嘴，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像是调情，也像是在挑逗，惊得纪安壈立刻缩回了手，有些生气地瞪着他。

他似笑非笑，眼里却难掩落寞与无尽的心疼，“那壈壈，你的伤口疼吗？结疤了也疼吗？”

她有过一瞬的愣住，然后才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是，很疼。”

那个伤口真的很疼很疼，它带来的那种疼痛感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底，永生都无法忘却。

而且还是你、是你所带来的，江辰希。

安静。

周围片刻的安静了下来，偶有微风轻轻吹拂过树枝的声音。

江辰希突然靠近她，一低头就对上了她的眼睛，修长的身形遮去了大片的白光，把站在他面前的纪安壈整个笼在了阴影里。

他弯下腰，下巴轻抵着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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