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师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也没再追究。
她把薛难送到门口,伸手替她拦了一辆车:“回去好好休息。”
薛难看着她关切的眼神,眼眶突然一酸,她赶忙低头坐进车里,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知为何,刚才她独自打车来医院,一个人忙前跑后地打针、缝针、缴费时,她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从一个陌生人这里得到一点善意的温暖时,她忽然委屈的无以复加,眼泪顷刻喷涌而出。
她没忍住哭了一声,就立刻捂住嘴巴,好像要决心把自己憋死似的。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听见声音,从前排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没事,”薛难摇摇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伤口太疼了。”
“这样啊!”司机从驾驶台抹出一个盒子,递给她,“我这工作长年久坐,腰椎落下病根,有时候疼起来真是要人命,吃一颗这个就好了。”
薛难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司机竟然给她止疼药。
她赶紧拒绝:“不用了,谢谢您。”
“拿着吧!”司机把药盒往她面前递了递,“人生可不就是这样嘛,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好在我们还有止疼药。”
薛难也说不清,她今晚突然失控,到底是因为无人可依的孤独,还是因为她害怕了这无休止的疼痛。
她双手接过药盒,由衷地说:“谢谢。”
司机朝她宽慰一笑:“别哭,会好的。”
从医院回到酒店时,薛难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
就像那位司机所说的,人生充满了疼痛,但是总会有止疼药。
而她的止疼药,就是查到原主父母意外的真相和替她的父母平冤。
为了这些目的,她什么疼都可以忍受。
许是生病的缘故,薛难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
梦里前世今生轮番演,她身心俱疲,从梦里挣扎着醒来时,外面天光熹微。
额头的麻药已经失效了,原主这具身体本就不耐疼,这会没了麻药压制,伤口像是有无数根针扎似的,疼得锥心。
她实在睡不着,索性起床背台词。
等她把台词背完时,天已经大亮,她简单地洗了把脸,就拿着剧本出门。
准备提前去片场,和导演沟通一下她的妆容问题,毕竟她突然带了这么一个大伤口,容易不接戏。
她刚从电梯下来,远远就看见云芍从大堂门口走来。
云芍看见她的样子,愣了一下,突然开心地笑起来。
薛难看出了她的幸灾乐祸,懒得理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从云芍身边经过时,她听见云芍笑着说:“哟,真是苍天有眼,你终于被打了。”
原本她的戏份已经耽误了不少,又在这个节骨眼受伤。
薛难本来就心情不佳,可看云芍的反应,似乎又打算搞事情了。
要是不提前把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肯定会耽误后面的拍摄进度。
薛难冷眼看向她,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怎么,你也想要同款伤口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