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年顺带着一众骑兵往着龙门山的方向回去,这里的消息会怎样传到天下人耳中,他暂时是管不了的、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回去。
每只战马间的铁索都解开了,中间的倒转利刃早已砍到卷口,随意地被丢到了一个水涧中。
刀刃挂着的碎肉吸引了大片的鱼群,多少突厥人在梦中还会梦到这噬人的利器。
虽然铁索解开,但是马匹的活扣还没全解开,一个带着一个排成了长长的三条队伍。
一天后,张年顺又一次看到了那熟悉的龙门山。
张三从怀中掏出了响箭拉响,他们出去后村寨的门就封锁了,没有响箭是不会有人出山的。
很快,山里就有了响应,有人出来迎接张年顺了。
“公子回来啦,大家回来啦!”
欢呼声从山谷内传出来,张年顺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经历过那场大战后方知平日里悠闲生活的宝贵。
骑兵队被山谷内的众人迎接了回来,去时是四千人,回来时还是四千人,张年顺没有说大话。
只是这四千人中有些人再也无法离开战马了,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大地。
很快山谷内的欢呼声就停了下来,悲肃的气氛传荡开来,有家人的被家人迎回去,没有家人的只有战友帮扶了。
张年顺吩咐张三去处理这一切,自己先回到屋子,等到大家情绪发泄完了,他自然会出面的。
解甲归田,解甲归田,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
原州战,突厥战死者有十万六千八百七十一人,张年顺冲阵时,有三万突厥骑兵被不断绞杀在那里。
余下的七万多人则是后续的大溃败中,张年顺一边围拢掩杀一边驱使突厥军才勉强留下这么多。
因为夜晚突厥军分不清方向,加已经破了胆慌不择路,摔死坠马的很多,自相残杀想要逃命的也很多,真真后续被张年顺他们追斩杀的不过三四万人而已。
这已经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大胜,相信逃回去的突厥军以后对这支墨色重骑兵都会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冷无情,无可抵挡,这就是突厥军对这支重甲骑兵队的认知。
可是,张年顺麾下的战损也同样不小,
近两千人永远地魂葬原州,依旧穿着重甲与战马相连,被张年顺带了回来。
尸体也是布满伤痕,几乎分辨不出原形来,只有握刀的手一直没有松下过。
其余的两千多人或是重伤或是轻伤,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就算张年顺也受了点轻伤,双手脱力倒是小事了。
张年顺并不开心,没什么好高兴的这些人本可以在龙门村寨里贵一辈子安心生活,但是他们都没机会了。
脱下染血的战甲,张年顺将霸王枪和宝剑放回架子,站在门口的小土坡看着山下。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有些人家里还飘着炊烟,或许是一直等着家人回来吃饭的。
秋风吹过树梢间,仿佛带来了山下的呜咽声。
外侵内辱,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但也是一个转折点,会有人将之终结。
第二天,张年顺穿着平时的便服下了山,手打着简单的绷带,一家一户地去看一下。
张年顺没有集中性地慰问什么的,没那个必要。
从原州回来的,自然会明白他的用意,大家都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行顶天立地之事,那些婆婆妈妈的煽情手段张年顺是不屑去做的。
没有家人的,一般都是搬到了朋友的家中一起,方便照顾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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