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马蹄落在地面,发出震耳的声响,寂寥的原州大地,一眼望不到边的突厥骑兵向着北方慌乱逃窜着,有些甚至连武器都扔了,不断挥舞着马鞭,生怕胯下的马儿不会跑一样。
惨叫声依旧不时响起,有些突厥骑兵会惊惧朝后方望一眼,落在后面的同伴被最后的墨色洪流吞噬,消失在黑夜里。
当第一波溃败开始发生时,突厥的败势就显露出来了,而当张年顺一骑当先将颉利斩杀挑在半空中时,突厥的败势达到了顶点,形成了波及全军的大溃逃。
不管是什么将领都无法拉住现在的突厥骑兵了,更别说颉利已死,不少突厥大将也被张年顺当场斩杀。
将颉利的尸体扔到一边,张年顺随即决定让全军作围拢状,一边驱赶着突厥军向北逃,一边紧随其后掩杀。
突厥军已经被这支墨色骑兵杀破了胆,根本没有人能拦住他们的铁蹄,十数万的骑兵大溃逃,所有落后的,迎接他们的都是无情的屠刀。
不断地挥刀冲锋,将每一个能留下的突厥人留在这片土地。
直到天色大亮,星辰渐隐,张年顺才和重骑兵停下了脚步。
这里已经是灵州地界,追杀了整整数百里,杀了一整夜,能够留下的全都留下了。
轻骑兵的机动性还是远胜于重骑兵的,平原冲刺也容易拉开差距,要不是夜色中不识方向加突厥人内心惶惶,慌不择路,张年顺也很难一直追杀这么久。
至于拿下重甲,追杀突厥的大部队,张年底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想法了。
追杀这么久,已经足够了,大家完全靠的是一股气,战马也都要吐白沫了。
张年顺摘下了头盔,身的银甲已经完全染成血红色,结成了一层血衣,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双手虎口都有些开裂,发出有些灼人的热气,张年顺将霸王枪插在地面,深深地看了一眼突厥离去的方向。
太阳初升,地面的露水被蒸发,升腾起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在这片大地。
重骑兵们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面甲,看着最前方的身影,静静地等着他发号施令。
战马和人的呼出大量白气,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他们才感觉到身体重若千钧,仿佛灌了铅一样,但依旧是挺直了腰。
这其中不少人已经无法拿下自己的头盔和面甲,有鲜血一直从里面流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妖异的光芒,虽然已经身死,但是还握着刀,和自己的同伴们一起驱杀,贡献着最后一分力量。
生则同杀敌,死亦不落后。
来之前是多少人,走回去也得是多少人,不论生死!这是张年顺立下的保证。
“回原州,打扫战场。”
心跳依旧强力,但是张年顺也油然生出一股倦意,他也是人,自然会疲倦,但还没到泄气的时候,至少也得回到龙门村寨才行。
张年顺调转马头,带着四千骑兵往回走。
来时一路掩杀,回时满地尸骸。
一具具突厥人的尸体被永远留在了原州,或许明天还是后天就会被猎食的乌鸦秃鹫啄食,吸引着饥饿的野狗饿狼。
远处无主的战马聚成了一群,吃着地的杂草,没人管的话也许也会变成野马回归自然。
近三十万大军有十万被留在了原州,在突厥军阵的第一波冲杀,四千人斩杀了足足三万人,更多的是在溃逃时被掩杀,或是自相残杀,或是坠马被踩踏而死。
如果在四千人后面加个零,张年顺有机会留下所有突厥人,但是他人数毕竟不多。
这次大胜也有侥幸的因素,如果颉利能奋勇当先,指挥起来所有突厥军,张年顺纵是胜,也是残胜,也杀不了这么多人。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少不了,自古以来所有以少破多的大胜都离不开这三点。
回到原州突厥的军帐时已经是下午了,张年顺的移动速度不快,也让重骑兵们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的体力远不如张年顺,还能坐在马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谢将军救命之恩!!!”
军账外,衣衫褴褛的汉人俘虏们跪成了长长的一排,数十万的汉人,他们在昨晚听到了一切,有的也看到了重骑兵追杀突厥人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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