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忙问：“出了什么事？”

小常急道：“我真糊涂！我爹早上执意要上山拾柴，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他……他会不会是一时想不开，想要……想要寻什么短见？”

刘峥道：“不会吧，为了几两银子，常老伯不至于吧？”

小常道：“我爹早上一直自责，后来我不让他上山，他还偏要去。现在想起来，他神色不对，现在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这……这只怕真的出了事！哎，要不是阿芸提醒我，我还想不到这一层。不行，我要去找他！”

青函道：“常老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刘峥道：“等下再告诉你。”又对小常道：“你先别急，这样罢，我们分头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小常一听他这么说，神色稍定。三人正要出店门，后门咣当一响，正是常家娘子阿芸手扶门板，面色苍白，喘息着道：“相公，我也和你们一块去！”显然是挣扎着从屋里出来，但因身子虚弱，站立都有些不稳。

小常吓了一跳，急忙去扶她，道：“你怎么下床了？这事不用你操心。刘经承还有青函姑娘和我一道去，你就好好呆在店里，可别再让人偷了！”

阿芸点点头，对刘峥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刘峥道：“这时候还客气什么？尽管放心，常老伯不会有事的！”小常扶着妻子在凳子上坐好，跟着刘峥一起出了店。

刘峥道：“我们分头去找，你到村西的河边去找，路上看到人便问问。我和青函去山上找。”

小常心里慌乱，已没了主意，听他这么说，便满口答应，匆匆往村西跑去。刘峥和青函往山岗这边奔来。

路上刘峥把小常家里遇贼的事简单跟青函说了。青函道：“这些银子和吊钱虽不太多，也是人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再说老人家更是把银钱看得重些，万一想不开做出傻事倒也真有可能。我们还是快些！”

两人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转眼来到山下，环顾四周没见人影，便沿着山路向上找去。

这正是那晚刘峥跟着许瑞元上山的路，坡度不陡，但崎岖蜿蜒。两人一边攀登一边四处张望，不时张口呼叫。这山岗不高，不觉已到了半腰，四边杂树从生，看不到半个人影。

两人行的急促，俱已累得气喘吁吁，便停下来喘息。

青函道：“山上这么大，一时之间可不好找。这要真的出事了，多半来不及了。”

刘峥道：“但愿是小常多虑了，或许老常头只是想多拣些柴禾，把损失补回来些。”

青函突然道：“哎呀，常老伯可别又跟我们一样，不小小心掉进陷坑里。”话一出口就脸上一热，想起了昨晚两人的窘态。

刘峥道：“他经常上山，应该熟悉这里地形，想必不会吧。咱们倒是要小心，再掉进坑里，那就出大丑了。”

青函啐道：“你可别乌鸦嘴了。”脸上一阵飞红。

两人继续向上寻找，仍是只闻鸟语，不见人声。刘峥突然道：“青函，你说许先生半夜上山来挖灵芝，究竟是不是真的？”

青函道：“平白的你又提那个人作甚？他是挖灵芝还是挖死人，和咱们有什么相干？”

刘峥见她也拿挖死人来讥讽许瑞元，知她对此人已是十分厌恶，心道：“她要是知道姓许的真的干过挖死人的事，只怕更要恶心。”当下说道：“我只是走到这里，顺便想了起来。他这个人说话半真半假，委实难以捉摸。”

突然青函指着前方低声叫道：“你看！那有个人，好象是常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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