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思俯身一啄,女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孙不思吓得急忙扭过头去。
“怎么了吗?”宗榕茫然的看着他。
“唔…有,有只蚊子咬你。”
“哦,快点睡吧!”宗榕转过身去。
孙不思又掖了掖被角,才回到了外间。
宗榕此刻却无比清醒,她不是不知道他亲了她,她的唇畔还留着他青草一般的味道。
怎么说前世她也是个女明星,对于男人的心意她总能准确地捕捉。
他的心意让她受宠若惊,但她也在害怕和质疑,她害怕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质疑他明明知道她是废妃之身,而且宗家如今如风雨中的孤舟,他到底在图什么。
这一夜,宗榕彻底无眠。而孙不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为自己冲动的那一吻而震惊懊恼,他从小便懂事自持,而今日竟然如中了蛊一般不能自已。
第二天,二人顶着熊猫眼面面相觑,宗榕只得借口要去看宗桦,匆匆洗漱后逃离。
云无心正在房间里埋头看着墙上的舆图,叹气声似有若无。
宗榕从来不打听军情,倒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在这种两军交战的敏感时期,探听军情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但此刻,她不由得着急起来,宗桦迟迟不醒,他四肢因为没有运动已渐渐萎缩,而他每日只能吃一些流食,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若再不将他送回永安城,他可能就真的没命了。可是没有大军的互送,别说回永安,就算只是迈出宁州府都有可能被西戎人射成筛子。
“无心哥哥,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宗榕忍不住问。
“西戎人切断了我们的补给,如今两军胶着,估计没有一年半载的,难。”云无心捏紧了拳头,“再等等吧。”
“可是,大哥哥他…”
宗榕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宗桦,忍不住流泪。
“我知道…可是如今…”云无心的声音渐渐小了。
宗榕知道云无心因为救了宗桦失了战机已经被席玉权猜忌,现在可以说是待罪之身,他已没有任何兵权。
宗榕心里难过,但此时却也没有办法,她只好擦了擦眼泪,对着云无心笑了笑,“无心哥哥,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已经焦急万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席玉权,让他先派人送宗桦回永安,到了永安,让宋子川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宗榕打定了主意,便起身告辞。
每日这个时候的席玉权都会在书房里和孙不思等人商议军策,宗榕硬着头皮,候在书房外面。
“小容,你在等孙先生吗?”
一个小兵路过。
“嗯。”宗榕尴尬地拱了拱手。
“小容,你在等孙先生吗?”
又一个小兵路过。
“嗯。”
……
他们脸上揶揄的表情让宗榕双颊不由得一红。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住在孙不思的房里,虽然别人不说,但她也猜得到,他们背地里以为她和孙不思之间有点什么故事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宗榕抚了抚唇,比如昨晚那个吻…
孙不思刚迈出门,便见她呆呆地站在廊下出神。
他一把将她拉到旁边,低声说,“你怎么来了?!”
“啊!”宗榕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我来找席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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