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伊离开时遇到了鬼混回来的张士琮。蓝伊一脸冷漠,张士琮倒有些笑脸,见到迎面而来的蓝伊,把身边带回来的美人一把拉入怀里,挑衅的看着她。
蓝伊连正眼都没瞧一下,冷得彻底,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仿佛眼前从来没出现过人般。被彻底的无视,张士琮先是愣了愣,后说:“沐风节到了。”
蓝伊停了脚步,拳头握紧又放开,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沐风节……他们成亲的日子,是他把她推开让她失掉孩子的日子,也是他把她的母亲羞辱,致使母亲自杀的日子。
沐风节要放孔明灯,可以为自己的心愿祈愿,可蓝伊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谁祈愿。
张士琮回头看蓝伊,她走得决绝,走过长廊,消失在拐角,只留浅浅蓝衣幽幽意。张士琮出了神,直到怀里美人在他胸口点了点,他才回过神来。
那晚夜巡梁王府时,骆洛被袭,不得不以靠近白宁的迂回方式靠近张士琮。今日见到张士琮真人,比画像上的人还要风流轻浮。
“你就是楚洛?我表妹贪玩,多谢你帮她了。听说你受伤,钱袋么被偷了,是这只手折了吗?”
张士琮邪笑着,用手中的折扇打了打骆洛的左手。骆洛皱眉,张士琮见他忍着,噗呵一声笑出来:“呵呵,倒是能忍,但我警告你,伤好之后马上混蛋,不该动的心思别动,我表妹可不是你这个贱民能配上的。”
骆洛面露讪色,内心可把张士琮这种二世祖轻看了一个遍。没什么本事的人,要不是背景强大,身边侍卫多得不可数,他早就成为刀下魂了。
“我从未对宁玉姑娘有过非分之想,请世子放心,等我伤好些,找到了外侄后,我立马离开,消失在宁玉姑娘面前。”她说的,是真话。
“算你识相,看在你那么识相的份上,多给你住几天也无所谓。”折扇敲着手心,张士琮又说:“府上的一草一木你都碰不得,走路时小心着些,若是踩了折了一花一草,我立马让你混蛋。”
“我会小心的。”骆洛点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奇怪的的要求。
入夜的梁王府灯火通明,回廊点着明灯,骆洛站在窗户前几隐隐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歌舞声,这应该是从张士琮的厢房里传来的,听声音的,应该离这里不远。
“楚洛,你饿不饿呀?”白宁手里拿着竹条油纸。
骆洛摇头:“才吃了晚饭,不饿。你手中的竹条和油纸是拿来做何的?”
“这是用来做孔明灯的,明晚就是沐风节了,到时每个人都会放孔明灯。你不是思念家乡放河灯的情形吗?孔明灯和河灯也可以媲美的,楚洛,到时我和你一起放吧?”
听说摇摇而上的孔明灯会把人的愿望带到神明面前,让人的愿望得以实现。骆洛不信这种和生日对着蜡烛许愿的虚无的仪式,她想起了骆楚,她骗他说对着一闪而过的流星许愿会成真,之后骆楚每每抬头看到流星,总会双手相握,虔诚的闭上眼睛。
骆洛发呆,白宁喊了了他一声:“楚洛,你怎么了?在想你外侄的事吗?不用担心的,我表嫂答应帮你找,一定会找到的。”
骆洛回过神,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里,她时不时的想起以前和骆楚在凉国宫里的日子:“我不担心的,等明晚放孔明灯,我就把这一愿写在上面。”
“好。楚洛,我和表嫂在做孔明灯,怕你闲着无聊,过来找你一起做。当然了,你手受伤,在一旁和我们聊聊天就可以了。”
花园中的凉亭里,点了灯,蓝伊在用剪刀裁着幼稚,白宁带着骆洛缓缓走来。蓝伊目光落在骆洛的身上,静得幽深,像想对他灵魂一探究竟般。
“世子夫人。”骆洛问礼。
“楚洛公子,请坐。住在府上还适应吧?可别拘谨,宁儿的朋友就是王府的朋友。”蓝伊客气笑道。
“多谢王府细心待我,感激不尽。”歌舞声更加进了,骆洛可以大概的确定张士琮的位置,心里计算着等后半夜人入梦中时试探一翻。
尽快完成任务,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洛公子,等找到了外侄,你就回漯河吗?”蓝伊先看了白宁再看的骆洛,明显是在帮白宁开口问的。
“对,这是家父的心结,当然由我这个儿子解开。”
桌上除了油纸剪刀和竹条,还有几朵盛开的芍药,蓝伊把芍药花瓣摘下来,一片片的贴印在做出来的孔明灯上。青田气候水土不宜种植芍药,骆洛刚才和白宁走过来时,还发觉了好些只有中海地区才可生长的花卉。
看来蓝伊很喜欢花植,应当耗了不少心血在这些花植上。
蓝伊说:“有些事情确实拖不得,但有些事情也得当机立断。楚洛公子,你婚配了吗?要是没有,你这般温文儒雅的男子,是时候该让母亲操心了。”
有意无意的,蓝伊的话全都是说给白宁听的。白宁身为公主,也明白蓝伊话里的话,纵使她逃到这里,她依然是启国公主,命运是改变不了的,蓝伊就是在提醒她。
骆洛知道蓝伊的话里有话,于是顺着她的意思,说:“我未婚配,但我有喜欢的人。”
蓝伊笑了:“那楚洛公子可不要负了人家姑娘哦。”
白宁失落无以复加,第一次感觉到心脏疼,强忍着眼泪,低着头眨巴着眼睛。可是哪个女人的初恋又没有抱持着幻想?万一他说喜欢的人是自己呢?
白宁这么想着,眼泪就忍住了:“楚洛,你喜欢的姑娘是怎么样的人呀?”
骆洛想着,想着自己如果真的是男人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然后,她就想到了骆楚,那个很爱撒娇装可怜,盗着别人的诗随意买弄文采的男绿茶。
“是个……”骆洛说:“是个会作诗,文雅,又柔弱乖巧的……女孩。”
白宁心真的痛了。她天生爱闹,学堂上从没正经的听过先生教了什么,她既不会写诗也不够文雅,还是个天天闯祸的捣蛋鬼。
“原来楚洛喜欢这样的女子呀……”白宁凄惨一笑。
白宁失望的模样让骆洛心里松了口气。气氛安静下来,有些怪异,骆洛心思也已经飘远,见白宁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暗,蓝伊也担忧的看着她,骆洛便识趣起来:“世子夫人,宁玉姑娘,我觉得我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骆洛走远,白宁目送着他离开,等他消失不见了,丧气的趴在桌子上,哭声渐起:“表嫂,你好坏!你逼他说这种话!”
“我哪里有逼他了?”蓝伊无辜,满眼心疼,她也曾这样经历过:“别忘了,你是谁,你的心思不该花在他的身上。”
骆洛故意走错了路,跟在一边提灯笼的小丫鬟也没有注意到。循着歌舞声走进,隔着一道墙,骆洛从墙窗上往里看,内心不禁骂了一声“靠”。
还真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玩鱼水之欢还要护卫门口屋顶窗户都守死的,当年去偷看骆楚他爹的场面都没有他守得严实。同为男人,张士琮就不担心侍卫他心情荡漾不务正业吗?
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费尽心思进梁王府白干了,骆洛一肚子难以发泄的怒气,走回了房间,刚吹灯躺下,心想着要不再等等,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骆洛起来,从门缝往外看,是两个持刀侍卫。接着,窗户外面也站着两个人影。
骆洛皱了眉,自己这是被怀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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