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分头行动，去找阵眼。”柳顾裳向前掷出长枪，刀刃卡在了两枪之间，柳顾裳借力一扯，顺势越到那二人身后，梨花白出手，利落的解决了两人的性命。

阵眼要统观全局，应当在高处。

柳顾裳仔细观察着山崖树木，剑幽峡多孤木，难以隐藏，绝壁险峻，笔直参天，乱石却不少。

况且要指挥阵局，一定会有一个显眼的标识。

苍白的石头，枯黄的枝桠，惨淡的云……有什么显眼的呢？

一声长鸣，雄鹰盘旋。

柳顾裳突然明了。

这阵眼，不在地，而是在天上飞着呢。

柳顾裳拉弓搭箭，瞄上了天上的飞鹰，弓弦如满月，只待一击毙命。

鹰显然也发现了她，突然向下俯冲，柳顾裳手中箭离弦而飞，眼见就要撞上，那畜生却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箭头拭羽而过，而那鹰又绕了回来，口中长唳一声，像是在嘲笑柳顾裳无能一般。

还敢嘲笑小爷我？小爷开始拉弓的时候你还是一颗蛋呢！

柳顾裳重新搭弓，箭还未离弦，就听那畜生一声惨叫，直直的坠落，宛若流星。

柳顾裳的目光像方才射出的利剑一般指向箭的来处，却看到了个原不应在这里的人。

言行一放下手中的长弓，臂膀上匀称的肌肉清晰可见，却又不是那种夸张的张扬，反而蕴含着一种内敛的气势。

那弓一看就是宁国军营统制的兵器，应当是出行仓促，随手取来用的。

“速度破阵，情况有变。”隔着老远柳顾裳也能看见言行一严肃的神色，“不要告诉别人。”

“询风遇风，西南方向。”

柳顾裳一秒也不敢耽搁，厉声喊道。

缺少阵眼的四门斗底阵宛若一盘散沙，风吹即散，三人很快破阵汇合。

“遇风，询风，速速回去整兵，通过剑幽峡，我随后就到。”

“是！”燕遇风领命而去。

待二人离去，言行一才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将一物交于柳顾裳。

“那鹰身上有术法气息，怕是“那个人”在附近，但不知为何，那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怕是不好对付，”他顿了下，又补充道，“你代我将这东西交给阿临，叫她赶紧通知师父，教师父他老人家来处理。”

“这是信物，她一看便知。”

“我去探查一番，我随后就到。”

说话时，言行一平日里温和的笑容尽数收敛，没了掩饰，内里的冰冷尽释。

“言行一，你……可有把握？”柳顾裳迟疑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

以二人原本的协定关系，这种近乎私密的事情她不应干涉好奇，但……

他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我了，问问应当没什么关系……吧？

小柳将军心想。

言行一愣了一瞬，像是稍稍吃了一惊，紧接着，嘴角微扬，冰山消融，风过翳散。

“说实话，没有。”他低头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但此时事关师门，我不得不去探查一番。”

言行一转过身来。

“言行一，咱俩的约定还没完，你死不了的。”柳顾裳忽然朝着言行一的背影喊道。

身影一顿，紧接着飞身离去，无人看到他愈加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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