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王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应声:“好,那你们先休息,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看见诩王要转身离开,余择言却轻声叫住了他:“殿下今儿前来到底是为何事?”
诩王噤声,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没找好理由,索性糊弄道:“没事,下次再说吧。”
他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犹豫。宽大的衣袍在空中飞舞,空气中传来那淡泊的声音:“不必送了。”
终于走了,要再继续拖下去,必得发现什么端倪。
顾念倏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出来了?”余择言转头问道。
“我要是不出来,他会不好意思的走掉么…”顾念回道。
鲜红的血色随着余择言轻轻落下的手臂流了下来,一滴、两滴。
“殿下!”沈焕瞄了一眼地,轻声呼道。
顾念也顺着他的眼光发现了异样,她赶紧一把拽过余择言往屋里跑。
伤口被重重按压过后又崩裂开来,已经彻底和内衣的布料黏连在一起。
余择言缓缓脱下了外衣,才发现里边早已被血浸湿。
他抬眼瞄到顾念焦急的表情,好笑的问:“你在担心我?”
“那不废话!你这胳膊还想不想要了?”顾念轻声嗔责道,动作却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余择言。
她低下头,一只胳膊艰难但却认真的清洗着伤口。
“世子妃,我来吧。”
沈焕在一旁接了过去。
顾念这才打起了哈欠,这一晚她也没怎么睡好,又加早这惊心胆战的演戏,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了第一时间便是想去补个觉。
“你为何也不问我昨晚去哪里了?”余择言有些欲言又止,看着顾念一脸疲惫,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顾念摇摇头。
我问这个干嘛?人都说了,好奇心害死猫。
万一你是去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太多了容易死。
但她转念又一想,陪着骗诩王的戏都演了,这一条绳的蚂蚱最后再被追责,谁也跑不了。
于是她又怯怯的问道:“那你昨晚去干嘛了…”
看着顾念的表情转换,他约莫着是猜出来了她的心中所想。
眼眸一垂,轻轻靠在床边,轻声笑道:“我昨晚,去看权寅了。”
顾念吐了吐舌头,你倒也是实诚。
“权寅现在在哪?”
“在地牢里。”
“……”
顾念知道权寅跑去御前弄了个假的摄魂珠,也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平息下去,但就是不知道权寅现在竟是在那地牢中蹲着。
古代的地牢,应该很恐怖吧…
顾念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他中了碎骨毒,就算是活着,也是苟延残喘。”余择言轻声说道。
他扭头看向沈焕,“你还记得那个之前曾经被元周丞相逼穆清岭的二组负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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