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川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别说买个山楂,再大的事儿他也不会犯怵的。
而且他表无表情,板着一张俊脸,就算犯怵别人也看不出。
谢酒就去和人打听卖布票的,没多久就让她打听着一个。
漂亮的人,在任何年代的和平时期都是能吃到颜值红利的,那些人看她生得漂亮,都愿意和她打交道。
“布票,平纹布的两倍价格出。”一个男人粗着嗓子道。
两倍?
谢酒:“这位大哥,你要的也太狠,两倍价格,再花布钱,这得花三倍钱买布呢。”
那男人留着络腮胡,头发胡子的有些邋遢,“大妹子,你也不看啥时候?这要过年,多少结婚送彩礼的没有布抢都抢不到呢。”
谢酒心下却不以为然,抢不到你这里怎么还有的卖?
她道:“你要是布价卖我就多买一些,起码买个五丈的布票。你要是能等明天,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她估摸这人手里不会有太多,也就是三五丈布票。
男人却不肯,他寻思年底布难买,那些过了年结婚的必须要给媳妇家送彩礼,这布是必不可少的。
谢酒自然不想做冤大头,便也暂时不买,又去问棉花票。
最后她还了还价,买了两斤弹好的棉絮。
这是人家大队自己种棉花,交了籽棉任务以后分给社员的,自家舍不得用拿出来换钱使。
黑市一斤棉絮要两块五,谢酒眼睛都不眨地就付钱。
另外她看有人在卖乡下自己做的土糖。
乡下人自己做土糖分为几种,有饴糖是用高粱做的,还有麦芽糖是用小麦做的,也有甜菜熬的,还有南方运过来甘蔗熬的。
这时候白砂糖用票要将近八毛一斤,价格很贵,而土糖和酒一样也是要用粮食,所以也不会便宜。
不用票就能买,一块钱一斤,谢酒买了两斤。
买完之后,她手里就没钱了,不过明天可以拿到这个月的38,所以她丝毫不担心没钱。
“大妹子,布票还要不要?”男人看她回来赶紧问。
谢酒:“要是布价卖,明天我来买五丈,要是贵就算了。”
又不是直接卖布,而是一个买布的资格而已,她不想花费太多。
那边陆东川也领着弟弟买了山楂,他把布兜递给谢酒,“一毛一斤,买了五斤。”
陆西楼也开心道:“娘,哥好厉害,原本那人非要一毛五一斤呢。”
陆东川:“不是我厉害,是他不卖就卖不掉,回去自己吃不赚钱,烂掉就亏本。”
这时候水果贵,尤其苹果梨橘子这些,可山楂这东西却有点复杂。
山楂不管饱,而且吃多了对胃不好,且山楂助消化,这时候人饭都吃不饱,谁还想助消化?
也就是做点冰糖葫芦,过年赶集的时候卖给孩子们解解馋。
可那还得用糖呢,这时候哪里那么容易买糖?
所以山楂这东西,就有些一言难尽。
谢酒知道这也是陆东川会说,一句话就切中了山楂的要害,让人家心甘情愿降价卖给他。
买完东西,陆东川帮她背着山楂,三个人离开黑市。
谢酒:“明天我想办法给你们换些粮票,以后每顿多吃二两,吃得饱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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