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越一直注视着她走的方向,眼里的情绪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眉眼间都是忧愁与难过。好久不见了,十三郎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无心无情。
身后的那只烈狱魔狼突然化作了人形,走到莫时越的身旁,将冥君眼里的落寞收入眼底,忍不住开口,“君上,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您还是放不下吗,她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对您有感情的。”
“烈枫,你可知罪!”莫时越的眼神凌厉,锋芒外露,释放出威压,逼得烈枫单膝跪在地上,受了内伤,吐出一口血,“你竟然擅自做主来找她!”
烈枫捂着胸口,神情激动,“君上!”
“烈枫,你不懂,我对她,就如同我的名姓一般,就算跨越千百年的时光,我也无法放下对她的执念,也许这情,早已注定了我永远无法放下她。”他的眼睛还在看着郎月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她在玉瑶山一千多年了,从未出山,我知晓她今日会来参加天帝的寿宴,所以我才特地来这里想办法拦住她。她神力强大,我无法直接为难她,我看她身边跟着两个灵力不高但关系亲厚的侍女,我就只能想办法将她们困在三重天。果然,她来这里救她们,这样您也如愿以偿地见到她了,可是她却早已将您忘得一干二净。”烈枫心里对此十分恼怒,看不得自家的君上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而难过,自仙魔大战以后的千百年,君上他都浑浑噩噩,无心其他。
“我就是处心积虑地想让您见上她一面,看看她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无情,如今您也见到了她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您却更放不下了。”烈枫一想到莫时越可能会更加深陷在对她的执念中,单膝跪地,言辞恳切地对莫时越说,“君上,您不要再想了,千百年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会再改变,若有一天,她想起来了……”
莫时越听着烈枫的话,想到千百年前的事情,心口处立即疼痛难忍,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双手紧抓住心脏的位置。是啊,如果她想起来了,也许第一个想要杀的人就是自己。
清漓啊清漓,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一切,所以不惜用一滴精血在我身上下了一道禁咒,以为只要我不说,就可以令所有人所有事都瞒着她。可是你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深陷在其中,甚至身死魂灭吧。
清漓,你真的能困住她永生永世吗?
那只风镰翼辉可能真的很久都没有出来看过外面的世界了,一路上都很兴奋,“主上,我很久没有出来了,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都变了个模样。”
郎月笑了笑,没有回答翼辉,却看着怀里的小狐狸,“我的玉瑶山更美。”
刚入玉瑶山,郎月就立即带着清玉她们回到了玉瑶山的青莲池旁,这里灵气充沛,可以让她们两个好好调养一番。而她却抱着那只狐狸坐在白檀石上,手里拿着那把慕月扇仔细把玩。
风镰翼辉早就化作了人形,好奇地将玉瑶山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果然是块极美的地方,这里每一处都是灵力充沛。可是他是妖兽,灵力充沛对仙人来说可以增进修为,可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主上,主上,这里翼辉可没有办法呆啊,这里到处都是灵气,可我修行的是煞气,灵气对我来说会损伤我的修为的。”翼辉的那张娃娃脸突然凑到郎月面前,着实把郎月吓了一跳。她皱着眉头,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将他的脸往旁边推了推。
“主上,怎么办,我可是要跟着你的啊。”翼辉苦着一张脸,萌萌的眼睛里都快蓄满了眼泪,郎月无奈,这人……这鸟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傻。
郎月随手变出了一颗珠子抛给他,“这是净灵珠,你带着它,可以驱散你周围的灵气,不会伤害到你。”
风镰翼辉拿着这颗净灵珠,果然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灵气不会再萦绕在他的周围,“果然还是上神厉害!”他拿着那颗净灵珠,去一旁玩了。
郎月不再理他,仔细看那把慕月扇。一双纤细无骨的手与那火红色的扇子放在一起,颜色碰撞而又浓烈,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她将扇面摊开,放在白檀石上,双眼看着那只扇面上的白狐,姿态从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忧伤欲泣的模样,栩栩如生。
那只白狐坐在白檀石上,低着小脑袋瞧着上面的那只白狐,怎么样都感觉这只白狐很像自己的模样,就是这双眼睛不像自己。为何这只扇子给它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
它越盯着那双眼睛看,越觉得这双眼睛像是在吸引着它。就在它快觉得自己的头脑要混沌的时候,郎月的手轻轻地落在它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它,悦耳动听的声音落在它的耳边,“你看,这上面的小狐狸像不像你啊?”
小狐狸抬起头看向郎月,那双狐狸眼里满是惊艳,微微凉风吹散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明亮的笑眸,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乱人心神。
无论过了多远,无论她在哪里,它终于又找到她了,她还是从以前一样,很美。
“小狐狸?”她笑着唤它,“你怎么呆呆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它粉嫩嫩的脸,毛绒绒的真是可爱。
那只白狐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六百多年了,她终于又再见到她了,这一次,它绝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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