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将冯保与姚旷密谋的那段录像给朱翊钧看了起来。
朱翊钧黯然垂下眼帘,“冯大伴,居然要利用朕!”
他怎么可以利用朕?不!他怎么可以欺骗朕!
朱翊钧从小到大在冯保那感觉到的,是冯保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
虽说冯保是个下人,但在朱翊钧的心里,却在心中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自己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父皇仙逝的那天,是冯保陪了自己整整一夜,哽咽着安慰自己:“太子爷,生死乃天命,莫要难过了。您肩上还有先帝给的担子,只要将江山治理好,老臣想先帝九泉之下,亦能开怀!”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偏朕!”朱翊钧眸子里蓄满了泪水,“他为什么不跟朕说!只要他说,朕还能不依他吗?”
秦川从朱翊钧话中听出了他对冯保的依赖,叹了口气说道:“权力使人陶醉!对权位的追求可以让他们不择手段。”
“当真是天家无恩情吗?”朱翊钧喊出了被无数皇帝口口相传的名言。
“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告诉母后娘娘。”
秦川一拍脑门,你咋就是个妈宝男呢?
秦川神情不悦“你在好好琢磨琢磨。”
朱翊钧试探着问道:“那告诉陈太后娘娘?”
秦川这回直接把手拍在了朱翊钧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的选项中就只有这两个女人吗?”
秦川怜悯地望着朱翊钧,这二货徒弟注定成不了海王。
“师傅,从来就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处理这些事情。”朱翊钧表示这题超纲了。
“那你的那帮帝师都教你什么了?”秦川有些无语地问。
“为君者的德行!”
秦川神色顿时猛沉,张居正的目的不言而喻了,文官们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毫无主见的皇帝,一个执行他们意愿的工具。
工具是不配有思想的!
这可不行,如果还按原来的轨迹走,等张居正把万历按在地上摩擦十年后,大明朝堂已经不是万历可以玩的转的了。
“你给我听好了,张居正教不了帝王心术的由我来教,张居正不敢做的事情由我做,张居正不敢管的事由我管。总之一句话,张居正管得了的我要管,张居正管不了的我更要管。你听的清不清楚!”
偌大的寝宫中,一片静默,只有秦川喘息的声音。朱翊钧满脸惊叹,随后拼命鼓掌。
“那师傅徒儿现在应该怎么去做?”朱翊钧觉得自己快要成师傅的迷弟了。
“那为师先问你,这内廷谁的官最大。”
“孟冲,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老二是谁?”
“冯大.....”朱翊钧说到这,顿了一下“冯保,他是司礼监秉笔兼东厂提督太监。”
目的达成!秦川很开心。要想改变历史,先得改变万历对原有人物的看法。毕竟人家有感情基础,而自己更像是横刀夺爱。
“老三呢?”
“张鲸、张勋他们,因为他们都是秉笔太监,再次一点便是像张伴伴一样的管事太监。”
“那你知道他们中间谁的矛盾最激烈?”
“孟冲与冯大伴。”
“为什么?”
“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按理来说是非冯保莫属,即便不是冯保,也轮不到掌尚膳监的孟冲。但由于高拱的推荐才得以当上的。”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