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她感觉身后有人,稍稍转身,看到两个身影在后面。
脚步加紧了步伐,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她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在墙后站了一会儿,她从胡同里出来,刚走到桥上,就站在了原地。
桥下,站着一个女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点点梅花,一条白色腰带束着腰身.乌黑的长发盘起,发间插着一直梅花簪,装扮很简洁,但是掩盖不住的美丽优雅。
这个人她当然认识,她上一任的山海门第一高手---风明月。
她是师傅最信任的弟子,她比姐姐还要大上几岁,她是师傅最得力的助手,她手里经过的门派绝对在自己之上,而且武功---
她也拿捏不了,她是否是风明月的对手!
那一年,风明月身负重伤回来,师傅把她召唤进房中,之后就把风明月除名,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大师姐。
有传闻说师姐嫁人了,嫁给了西北大漠的一个穷屠户。
有传闻说,师姐那晚受伤太重,出门没下山就死了……。
种种传闻都有,只是师姐再也没有出现过,师傅也不允许任何提起大师姐,慢慢的,大姐也都不敢说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
当然,她大概也想到了,大师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浅儿……”大师姐在桥下站着,笑的安宁美好“真是一晃你都长大了。”
“大师姐。”她稳住了神,往前走着,走下桥,站在了大师姐对面“大师姐。”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大师姐看着她,眼里满是疼惜爱怜。
“好。”她也感到了大师姐并没有恶意,跟着大师姐走着,靠河岸的一处酒楼,大师姐领着她上了二楼的雅间,靠窗的小榻上,放着小小的四方桌,已经沏好了茶,映着晚霞,缓缓地升着细烟。
“是师傅让师姐来的吗?”她在大师姐对面坐下,垂着眼,看着小桌上煮沸的茶水。
“对。”大师姐也没有隐瞒,给她倒着茶,之后轻笑着摇头开口“师妹别怪师傅,师傅只是一时没有想开,想开了,就不会阻拦师妹了,毕竟师妹是师傅的亲生骨肉,师傅连我跟你二师姐都能放手,让我们去嫁人成家,对师妹肯定自不必说。”
“……”低头苦涩的笑,水浅月端起了茶杯,转头看着外面的朝霞,眼眸里的失落悲伤逐渐的升起。
“她恨我。”水浅月淡淡的开口,转头看着窗外,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失落“她恨不得我死。”
“师妹怎么能这么说。”大师姐有些严肃的看着她“不管怎么样,师傅养大了你,上一辈的事情,我们不便插嘴,但是不能否认,师傅的确是受害者,师妹,你应该理解师傅啊。”
“我当然理解她。”水浅月转过头,低头冷笑“我理解她,不代表我愿意留在她身边,我从记事儿起,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离她远远地,去哪儿都可以,只要能离开她!”
“师妹--”大师姐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拦住了她的话“你这话被师傅听到,师傅会伤心的……”
“……”再次低头,她冷笑出声,放下茶杯,给大师姐添了一杯茶“师姐。”
“师妹。”拿着茶杯,大师姐抬头,叹了口气,看着水浅月“师妹哪里知道师傅的良苦用心,你在西端岛遇难,师傅连夜加急召唤你二师姐,助你解围,要不然你怎么可能逃出寒潭呢,师傅连夜马不停蹄的到了西端岛,助你出天城楼,都是师傅对你的情谊啊!”
“呵”水浅月不屑的笑着“她只是还没有培养好接我的人,她救我,不过是想我继续回去给她效力。”
“师妹。”大师姐有些无奈的开口“你何苦跟师傅弄的如此剑拔弩张,你听师姐一句劝,你先跟师傅回去,什么事儿,等师傅气消了,师傅会同意你嫁人的。”
“……”她没有接话,只是握着茶杯低头坐着。
“恐怕……也由不得你了……”大师姐有些唉声叹气的开口“师傅在你走了之后杀了灵业寺所有无忧门的人,现在无忧门的人,一心认定是醇王干的,现在人基本上已经到了京城……”
水浅月瞬间抬起了头,大师姐看着水浅月的眼前,再次无奈的摇头“师傅说了,只要你同意离开,师傅会出面摆平这件事,要不然,以无忧门人的作为,他们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