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自己讲讲,以前都是怎么服侍我的?”她根本就不敢看平芪的记忆,万一真有点“嗯嗯”什么的,她可不想长针眼!
钱桂儿娇羞的捂着自己的脸,本来俊俏的脸被他这副动作衬托的十分令人反胃。
“自然是为大小姐按摩了,最拿手的就是精油开背啦,紧致皮肤还能熟络筋骨,您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好了,警报解除。
黄浅云半信半疑的看了平芪的回忆,发现是真的,这才放松下来。
“算了算了,我没那个兴致,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不喜欢就强硬的拒绝,这才是中华好儿女的优良品德,黄浅云饱含着一腔正派之心,无视了钱桂儿欲语还休泛着点点泪光的模样,宛如一根铁棍山药一样笔直的躺在床上。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黄浅云绝不为含泪小奶狗动摇。
平家的夜,很静。
尽管黄浅云拒绝,阿庸依然抱着被子跑到黄浅云卧房外间守夜。
她怕出事,也怕钱桂儿图谋不轨。
屋里已经熄灯很久了,看来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种想法统统都是flag
黄浅云在梦里,感觉自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她看到自己灵府里那朵小黄花跑到面前,用自己的两片叶子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脸。
叶子上还带着小倒刺,挂的黄浅云脸生疼。
“噫,我滴个乖乖,你害睡呢?”小黄花是个开口跪,操着一口和它形象毫不相关的方言。
黄浅云吃惊:“花成精了?”
“屁,老子是你灵府的负责人,你再不醒,那小子就把你灵力抽干了!”
黄浅云定睛一看,发现小黄花的花瓣都蔫了不少,甚至有了棕斑。
同时,小黄花的周围就像瓦斯泄漏一样呲呲呲的往外漏灵气,那都是黄浅云之前在修炼室攒下来的灵力。
这可不行,黄浅云是个抠门的人,喜欢学习是因为学习获得的知识没人能抢走。
她本以为修炼来的灵力也没人能偷,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黄浅云怒从心中起,火往头上撞,一握拳一较劲,诶~她起来了。
钱桂儿接到指示的时候,一心以为这事万无一失,没想到黄浅云怎么就那么特别,他刚下手,黄浅云就醒了。
黄浅云一把就逮住钱桂儿的手腕子,抢下他手上那个模样稀奇古怪的莲花灯。按理来说黄浅云现在应该抓着钱桂儿的领子狠狠的质问他到底是谁指使来的,但是作为一个饱读网文的人,黄浅云第一反应是先堵了钱桂儿的嘴,随后把他捆成一个粽子。
既杜绝了他自杀的可能,也不会让他有反抗的机会。
随后,黄浅云一手拿着“莲花灯”一手扛着钱桂儿牌粽子,直奔司艳房间去了。
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
黄浅云当场就按住了企图逃跑的贼娘司艳。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惊动族长,家庭会议,宗祠升堂。平家大大小小几十口核心成员都来了,看着跪在中间的钱桂儿和司艳。
伤口还未痊愈,勉强刚能站起的平茁一脸恐慌的站在旁边,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
黄浅云还没发话,就听到平茁尖锐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你根本不配做我娘,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谋害爹爹,谋害姐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毒,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毫无关联了!”
司艳听到平茁的喊声,瞬间瞪大了双眼,她想说什么,但是嘴巴被黄浅云用布堵住了,所以发出来的都是些无意义的声音。
待族长命人撤了司艳口中的堵嘴布时,司艳却什么都不说了。
她只是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的看着平茁,看着她疼爱的女儿。
黄浅云等待着司艳告发平茁,但是司艳仿佛想要将一个愚蠢的慈母做到最后,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视线移开了平茁的脸,落下了几滴泪。也许在这个时候,她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司艳交代,不管是平浩文,还是黄浅云,都是她害的。是她用那个“莲花灯”吸取了平浩文的灵力,是她指使钱桂儿暗中杀死黄浅云。
“所以,我闭关时,也是你搞的鬼?”黄浅云从一开始就怀疑了。
阿庸说她听到平芪的求救传音,第一时间冲过来救人,可是她到的时候,平芪身边就已经围着以钱桂儿为首的一干面首。
起初黄浅云还以为是平芪给那些男人也传了信,没想到原来是钱桂儿搞死的平芪。
罪行交代了,钱桂儿和司艳被押到黄浅云面前。“他们是你的杀父仇人,是加害于你的人。”族长看着黄浅云,声音带着威严与认真:“芪儿,他们的命,由你亲手接收。”
黄浅云下意识想拒绝,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了。这里不再是那个和谐社会,这里是修真界,是以强弱论输赢的世界。她如果想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首先要敢于下杀手。
实际上黄浅云模糊了这一段的记忆,她只记得平茁惊恐的眼神,和自己手上,身上,温热的液体。
几个时辰前钱桂儿还和她撒娇,两天前司艳还站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鸡血石首饰。现在,那些都不存在了。
这一瞬间,黄浅云终于有了真实感,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真实的来到了一个和她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黄浅云忘了自己有没有吐,她可能是吐了,因为胃很酸。
她不后悔,因为这两个人做了该死的事。
但是黄浅云突然想起,慌乱之下自己忘了审问司艳,这“莲花灯”是从哪里得到的。也没有问,司艳为什么要杀平浩文,明明平浩文对司艳并不差。
这些都来不及了。
黄浅云只是个普通的,连鸡都没杀过的年轻人,对同类下手的事实已经刺激的她迟钝了不少。
下次不能这样了,黄浅云暗暗的对自己说,她一定要学会淡定和狠心。
次日清晨。黄浅云早早就准备好出发,一向欢脱的她脸上多了几分沉默。
她守在平茁的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弃卒保车,妹妹的兵法学的不错,没准有朝一日,能像凡间的将军一样立个功名呢。”黄浅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阴阳怪气:“昨夜睡得可好?”
“好得很。”平茁嘴硬:“那个毒妇死了,平家就安静了。”
黄浅云讥讽的眼神刺激着平茁的神经,尽管黄浅云并未出声,平茁还是有一种自己被逼到角落的刺痛感。
她吼道:“你不是要走了吗?你走啊!你还留在这看我这个废物做什么,你快走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我那是大义灭亲,我做错什么了?对,我根本就没做错。”平茁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坚定。
黄浅云微笑,自我洗脑也是一种能力啊。
“你说那么多做什么?”黄浅云懒得和平茁这种人费口舌,直接道:“你对不对的起你娘你自己清楚,我只想知道,这个东西,哪来的?”
她举起那个“莲花灯”。
平茁一下变了脸色,扭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黄浅云并不急,只是慢悠悠的咬着字:“没事,到了宗门,总有人知道。平茁啊平茁,我本来以为你和司艳是一类人,我承认我错了,实际上你不如司艳。”
轻飘飘的放下这些话,黄浅云就转身走了。
杀人诛心,比起谴责,这种心灵上的压抑会让人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