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里,黄浅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恶霸做到底。带着阿庸,两人直奔司艳的院子就去了。
司艳修为低微,还不如平茁,阿庸一只手就能控制住她。
黄浅云镇住院里的其他下人,自己亲自搜司艳的东西。
实际上黄浅云也不知道自己要搜什么,但是她确定,司艳手里一定有害死平芪和平浩文的证据。
司艳被阿庸抓着胳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浅云这个土匪在她这里翻箱倒柜。
“啪!”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的五彩聚灵琉璃瓶!”
“哗啦”
“我的楠木九华灯!”
“刺啦——”
“我的,”话没说完,司艳已经心疼的当场晕厥,嘴里喃喃道:“我的云锦冰丝帘……”
搜完房子搜司艳的储物袋,令黄浅云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搜到,还把平家族长,平芪的爷爷给惊动了。
平族长看到院子里混乱的场面,头皮都麻了,赶紧冲过来拉住黄浅云:“我的大孙女啊,你这,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咱们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不要又砸又闹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继母,你得给她留几分面子啊。”
黄浅云被族长劝着离开司艳的院子,路上,黄浅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族长自己的猜想。但是这个猜想的来源是平芪的死亡,难道她要对着平芪的爷爷说这种事吗?
斟酌许久,黄浅云才开口道:“爷爷,司艳那个女人不怀好心。我爹出事,十有八九是她的手笔。”
“芪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族长显然看不透司艳的真面目,“虽然司艳可能做事不够大气,但是这一点并不能说明她是坏人。你爹这个情况,只能说是天意,除了意外,修真界又有谁能做到损坏别人的修为?退一步讲,就算有这样的大能,他为什么不去找别人,而是专找六大家族中第四的平家呢?”
黄浅云无言,她确实没有证据。
时间一天天过去,平浩文像没了养料的植物一样慢慢枯竭。平家找来所有可以找的大夫,仙者,甚至高价去请了三大宗门之一馥戎仙门的道医。
黄浅云知道自己派不上用场,只好整日泡在炼器室,剑走偏锋,看看能不能依靠炼器的能力,琢磨出拯救平浩文或者抓出凶手的道具。
又五日后,平浩文逝去。
身为平浩文的女儿,黄浅云穿着白色的孝服站在灵前,心情复杂。
一方面受平芪这个身体原有情绪影响,一方面平浩文在黄浅云眼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尽管在教导子女上不够公正,但是他对孩子的爱是实打实看得出来。
这短暂的交情不足以黄浅云为他落泪,可也足够让黄浅云顶着平芪的壳子,真诚的送他一程。
停灵七天,下葬。
第一天人们还在哭泣,后面大家就疲惫了。下葬结束的那天,司艳悄悄带上了不该戴的发饰,平茁坐在桌边和来参宴的林嘉眉来眼去。人性凉薄,也就如此了。
仙家不讲究守孝,黄浅云和族长商量了一下,等过了头七,她就要带着阿庸离开。
平家是平芪的家,不是她黄浅云的家,平芪的直系亲属不在了,她也不必留下来再和平家那对母女玩宅斗。
修仙界不必以前的世界,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
重活一次,黄浅云依然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她想要走上炼器的道路,圆自己前世的梦想。
不过圆梦之前……
“呜呜呜,我不要和大小姐分开。”过去式男宠钱桂儿早就埋伏在了平芪院里,一等到黄浅云出来,就牢牢的抱住黄浅云的腿道:“我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你去哪我去哪。”哀嚎之声催人尿下。
“别碰我,我数三下,你不撒手后果自负。”黄浅云边说边从储物袋里掏出自己的峨眉刺比划道。
“一!”话音未落黄浅云已经抽出了腿,闪身躲开钱桂儿三尺远。
钱桂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幽怨的看着黄浅云道:“二和三呢?”
黄浅云将峨眉刺背在身后,微笑:“对0来说,有1就行了。”
黄浅云的颜色小笑话并没有引起大家共鸣,看着钱桂儿和阿庸茫然的神色,黄浅云尴尬的咳了一下。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起来好好说话,别怨妇似的坐地上撒泼。”
钱桂儿一拐三道弯的站起来,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花道:“大小姐你变了,你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桂儿这副模样了,说桂儿身娇体软易推……”
“停!”黄浅云赶紧止住钱桂儿的话头。
好家伙,再说下去小心过不了审。
黄浅云也是服了平芪的审美了,这爱好真是一等一的鬼畜。
她对钱桂儿娇弱的样子简直过敏,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你离开我好不好?”
这古早霸道总裁的妈一样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黄浅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硬着头皮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钱桂儿,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情谊,可是你我志向不同。我明日便要远游,以后更会拜入宗门做一个正经修士,这一路艰辛困苦,你跟着我只能吃苦,没有享乐。不如我赔你点精神损失费,咱俩早点散伙对谁都好。”
可惜钱桂儿这家伙油盐不进,黄浅云从威逼利诱到拿出兵器恐吓,都没能击退钱桂儿的热情。
黄浅云:爷吐了,爷不玩了。
最后,钱桂儿看着一边拿头撞墙的黄浅云,犹豫了半晌,忸怩道:“桂儿也不忍看大小姐这么痛苦。桂儿愿意退一步,只要大小姐今晚愿意让桂儿侍奉左右,明日桂儿定然不再纠缠。”
说出这话时,钱桂儿的语气无比痛惜,仿佛一箱子黄金明天就要远航一样。
黄浅云惊了。
你馋爷的身子,你还委屈?明明是我吃亏吧!
但考虑到钱柜儿阴魂不散的能力外加她真的不想在路上带一个拖油瓶……于是黄浅云壮烈的同意了。
毕竟黄浅云骨子里还是懂礼貌讲文明树新风的21世纪五好美少女,所以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用残暴的方式摆脱钱桂儿,而是时刻秉承着“能调解就调解,不轻易打官司”的行事习惯。
再者,钱桂儿那点修为在黄浅云面前根本不够看的,要是钱桂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黄浅云分分钟就能把钱桂儿打出个全身粉碎性骨折。
白天,黄浅云一直躲在修炼室,直到午夜,她才回到卧房。
刚一进门,就看到钱桂儿穿着类似日式浴袍一样的衣服等在屋里,眼神仿佛在说“亲爱的,你是想先洗澡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贼恐怖。
黄浅云贴着墙壁,用尽浑身力量拉开两人的距离,顺利来到自己床上。
“我睡床,你地铺,懂?”
钱桂儿咬着嘴唇,将黄浅云看成了个负心汉一般:“您以前点我服侍的时候不是这样,怎么如今这般疏远。”
听了钱桂儿的话,黄浅云脑子嗡一下就木了。
“你……你们睡了?”
钱桂儿的话实在太过爆炸,黄浅云一时间忘了自己就是平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