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惊，妘一凡收回手指，淡淡地道，“我没有去看你的红芙蓉，不过红芙蓉长得好不好你可以去问问寒星，是他在帮你照顾。”

“诺，少主”，雪燕失望地低下头，虽然已经习惯了妘一凡对她冷淡的态度，但是少女的美梦受到打击，她眼中的泪花又悄悄浮起。

妘一凡看着她低垂的头和凝脂的脖颈心中有些不忍，毕竟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但是为了断绝雪燕的荒唐念头他还是冷声地道，“我妘一凡从来不缺女人，收起你那点心思，用心做好你该做的事。”

雪燕不服地抬起头直视着妘一凡，眼里有着倔强。被妘一凡戳破了心事，她有些激动，声音近乎低吼，“可是在整个天罗教内，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女人？我们从小就被训练成你的影子，为你而活，从小就知道要为你而死。我有美貌，有手段，有能力助你更加成功，你为什么不能要我？既然你从来不缺女人，又怎么会在乎多我一个？”

雪燕胸前剧烈起伏，终于说出了长时间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此刻她心中没了恐惧，没了忧虑，只知道要把妘一凡争取过来。

“滚！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妘一凡对她厉声喝斥，同时扭转了头，不再看她一眼。终于听她直白地说出了心里的话，妘一凡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淡定，甚至有些窘迫。

诚如雪燕所言，她的确是最适合他的女人。他十二岁生日那年妘起将雪燕带回来，告诉他这是他以后的贴身助手。从那以后妘一凡、寒星和雪燕三个人一起练功、习字。妘起对雪燕也不同对待其它的杀手，他让人教她很多事。而雪燕天资聪颖，也不负众望地学会了很多技能，在无数的历练中终于和寒星一起成为妘一凡最得力的助手。

在妘一凡的有数的记忆中最多的也是寒星和雪燕的影子。在天罗教，无论武功、才智、身份和地位，雪燕无疑都是最配他的女人，更何况雪燕现在长得这样出色，就像是上天为他安排好的一样。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和她成为夫妻，他只是当她是较为亲近的妹妹罢了，就当寒星是兄弟一样。

既然不能成为夫妻，那他就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要了雪燕，那将是无法弥补的伤害。雪燕永远是雪燕，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只能选择严厉的拒绝。

妘一凡断然的拒绝让雪燕眼里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她紧盯着妘一凡俊秀的侧脸，那脸上写满了无情。既然已经说破，雪燕已经不再顾忌，即使是死也一定要达到目的。咬咬牙她双手颤抖着去解腰带。

到窸窣的声响，妘一凡霍地回头，当然就看到雪燕的动作。他又惊又怒，“你干什么，我让你滚出去，没听到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雪燕狠了心将事做到底，所以她没有听妘一凡的吩咐滚出去，而是继续解着衣服。

眼神聚缩，妘一凡出手如电。

看不清他有什么动作，只看见他倏然来到雪燕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雪燕“啊——”地一声痛叫。妘一凡用力太大，她好像觉得自己的骨头快碎了。

“我说了，滚！”妘一凡脸色阴郁，手一扬，便将雪燕一把甩了出去。“咕咚”“嗵”两声响，雪燕娇美的身躯狠狠摔在了墙身上，复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地上，狼狈，非常狼狈！

妘一凡紧跟上来。有那么一刹那，妘一凡差点就习惯性地将脚踩向摔在地上的娇躯。

幸好虽然是愤怒中，他仍想到倒在地上的人是雪燕，那个和寒星一样，从小和他玩到大的人。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流着鼻涕眼泪仍是倔强着坚持着练功的小影子，那个他用小手替她擦过眼泪的小影子，他紧攥着拳，终于将冲动忍了下来。

居高临下地，他冷冷地盯着地上蜷曲的娇躯，薄薄的唇紧抿着，眼里闪烁着冷洌的光。

雪燕在地上蜷曲着，口中有血，眼里有泪，只不过这血和泪都和妘一凡的人一样，是冷的。在妘一凡出手的瞬间，她的心好冷，好痛，痛得不能呼吸。明知道妘一凡的血是冷的，可是心怎么还会这么痛？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全身是痛的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身子因为痛而站不直，和刚进门的骄傲的雪燕简直天壤之别。

“你好狠。”

雪燕仰头看着冷漠的脸，只觉心在淌血。想恨他，却恨不起来，只觉灵魂从身体抽远的感觉。

妘一凡看着雪燕的狼狈和痛苦，心也狠狠地抽动着。说良心话，这是雪燕，和寒星一样，从小和他玩到大的人。在天罗教，三个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从感觉上说，甚至超过了那个人。

“走，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忍住想安慰雪燕的冲动，妘一凡仍是板着一张冷脸。

“呵——”雪燕却笑了，笑得凄凉。这结果和预想的差不太多，甚至还比预想好一些，起码，她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擦擦嘴角的血，整理一下褶皱带土的的衣服，雪燕又直起了背。像来时一样的骄傲，雪燕朝妘一凡行礼，“少主，属下告退。”

倒是妘一凡愣住了。可是没等他回应，雪燕已经转身出去。

这算什么？自由进退么？到底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少主放在眼里？

很显然雪燕今天是豁出去了，不管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惩罚，她现在都不想留在这里，她需要找个地方独自舔血。

冷傲地走出门口，雪燕看到了寒星，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忧。想也不想地，雪燕抬手给了寒星一个响亮的巴掌。恨恨地瞪了一眼被她扇得歪向一边的侧脸，雪燕转身飞出高大的院墙。

妘一凡也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却没有听到寒星的怒吼声。从窗口看出去，却看到寒星望着雪燕消逝的方向一动不动。

难道寒星他喜欢雪燕.....

妘一凡从没想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心思，这种情况令他一时难以消化，抬掌猛地拍在墙上，震落自己一身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