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连百晓生也无法反驳,但他一直跟李寻欢作对,此时也不好出言附和,只默然不语。
心湖却立刻道:“不错。据此说来,李檀越确实没有盗书的动机。”
百晓生望着心树道:“那么心树大师又何以断言,其他几位首座就有这种动机呢?”
心树笑道:“我没有说盗书者一定是为了偷学秘笈呀?”
“你……”
“还有一种可能,”心树不再理会百晓生,径自对心湖说道,“此人可能是受了外人指使,不得不为。”
“哦?”心湖沉吟道,“有什么人能指使得动本寺诸位首座的?”
心树没有正面回答,却合什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女人?”百晓生目光一闪,接了上来,“心树大师这等推测,难道是在质疑令师兄弟的清名!”
心树叹道:“若修持不正,要清名何用?”
心湖一边想着,一边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自我以下这七人,近十年来都少有离寺的机会,如何能结交得外人?除非……”
他话说了一半,忽地停住,目光也停留在心树身上。心树会意道:“这七人大多是自幼出家,只有我和七师弟心鉴是半路上山的,想和外面联系,自然也能找到法子。除此之外,近年来下山者,一是七师弟偶尔会去寻些珍奇草药,一便是二师兄心眉,这次主动要求下山擒拿梅花盗了。”
心湖也道:“心眉修持佛法已久,这次听说梅花盗现身,竟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我实在不知他为何如此。”
百晓生道:“除魔卫道,原也是我佛慈悲心。大师不必多想。”
心树仍是不理他,直接道:“所以这七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二师兄心眉、七师弟心鉴,还有我。我已派一空、一尘等人去请各位师兄弟来此,大家当面对质个明白。”
百晓生摇头道:“即便如此,那真正的盗书者必定抵赖不认,如何能分证明白?”
心树沉默了片刻,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因为我已设了一计,不来的人,就是真正的盗书之人。”
……
心湖和百晓生虽然将信将疑,但等待得不久,几位首座已先后来到。
心鉴一进门便道:“住持师兄,听说盗书之人已经找到了?究竟是谁?”
心湖看了他一眼,又望望屋内之人,道:“人还未齐。”
百晓生一直也在着意数着人数,立刻接上来道:“就只差心眉大师和心烛大师二人了。”
话音未落,心烛已走了进来。
心湖、百晓生和心鉴三人的神情同时动了动。
百晓生不可思议地转向心树道:“你之前说,不到场的人便是盗书之人,难道心眉……”
心鉴也道:“我听一空说,最后未到之人,就是盗书的人,但二师兄怎么可能……”
心树神色不动,微笑道:“各位都不相信心眉就是盗书者么?”
心湖合什道:“阿弥陀佛!我想不出心眉这么做的理由。”
心树笑道:“理由么,刚才我已经说过了。”
他果然又把方才对心湖和百晓生说的话给众人说了一遍。
心鉴大声道:“心眉师兄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这有什么不对?说他为女色所惑,我更不相信!”
心树道:“哦?这么巧,我也不相信。”
“那你……”心鉴的话没说完就顿住了。他好像难以置信地看着心眉和李寻欢一起走进门来。
除了心树,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