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犹如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
那岳不群虽然不识得早已失传的【岱宗如何】,却认得这【泰山十八盘】,不由高声惊呼:
“这是【泰山十八盘】,你是泰山派的!”
【泰山十八盘】与八卦门的“八卦游身掌”有异曲同工之妙。泰山“十八盘”
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
宁程每一剑似乎均要在岳不群身对穿而过,但其实自始至终,并未出过一招真正的杀着。
岳不群发觉宁程并未使出全力,明明有机会取胜,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及时收手。
“可恶,我堂堂华山派的掌门人,岂能被你这个黄毛丫头给小觑了。”
当下施展出了气宗绝技,太岳三青峰,试图找回面子。
这太岳三青峰能随机发出三种不同的攻击招式,而且一剑强似一剑。
宁程的剑招也随之改变,以恒山派的剑法应对。
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
岳不群的攻势虽然猛,但是面对宁程那滴水不漏的防守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又变成恒山派的剑法了?”
岳不群惊呼道。宁程的变招来得太突然,岳不群一时间难以适应。
恒山剑法中有一招“绵里藏针”诀,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忤,但若以手力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
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使力的大小。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
这太岳三青峰,一剑强似一剑,遇到恒山派的‘绵里藏针’反倒处处被动。岳不群攻得越猛,自身所受到的伤害反而越重。
“岳掌门,你看我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使得如何。”
宁程的剑招再变,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光环乱转,霎时间已将岳不群裹在一团剑光之中。
衡山派的剑法如梦如幻,变化最多,配合葵花宝典的速度加成,威力比莫大本人强了不止十倍。
岳不群惊讶得连退了几步。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可是南岳衡山的独门绝技。
精通这门剑法的人,当今世只有衡山派的刘正风和掌门莫大,这女娃娃又是如何学到这门剑法的。
宁程一口气使出了泰山派,北岳恒山派,南岳衡山派的精妙剑法。
岳不群感觉到这神秘女子来历不凡,便开口问道:
“姑娘,你到底是那个门派的,怎么会使我五岳剑派的武功?”
宁程笑着答道:“岳掌门,小女子无门无派。你们五岳剑派的武功稀松平常,我只是随便拿出来玩玩而已。”
随便玩玩就能有这种威力?岳不群压根就不相信宁程的鬼话。
“无门无派,绝不可能!我们五岳剑派的剑法从不外传,姑娘能同时学到泰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的精妙剑法,想必背后必有名师指点。”
“我的师傅可多了,不过未必如岳掌门说的那般高明。”
宁程心说,我的这些剑法都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教的,真要说出来,你这个当师傅的还有脸在华山混吗。
“姑娘何必隐瞒自己的师门。如果我华山派有什么得罪尊师的地方,岳某自当负荆请罪。”
“不必了,岳掌门。你不是还有夺命连环三仙剑没有使出来吗?现在认输为时尚早。”
这夺命连环三仙剑乃是剑宗的绝招,岳不群偷学了过去,一直都不敢在华山弟子面前施展。连他老婆宁中则也不知道岳不群会使剑宗的绝招。
岳不群心中一惊,这女娃娃不但武艺高强,连自己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莫非是左冷禅找来的强敌,存心让自己难堪。
宁程随后又使出了嵩山剑法,松风剑法,最后连田伯光的狂风刀法也用了。
岳不群被宁程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全身下被剑刃划得破破烂烂的,好似乞丐一般。
岳不群心中明白,要不是宁程手下留情,自己早就死几十回了。
“可恶……姑娘,岳某虽然武功低微,但士可杀不可辱,你三番五次的羞辱岳某是何用意?”
宁程一声长笑,身子倒纵出去,已离开岳不群有三丈之远。
“呵呵,岳掌门既然主动认输,那我就此罢手。只可惜华山派落到你这种人手中,恐怕是振兴是无望了。”
宁中则忍不住开口道:
“姑娘,何出此言。我华山派因为剑气之争,元气大伤,才落得这般田地。我丈夫临危受命,担下重担,虽孤掌难鸣,可为了振兴华山,这些年来尽职尽责,完全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姑娘不知我丈夫的难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妄加指责。”
“岳夫人,你太不了解你丈夫了。”
宁程道:“你们家的岳掌门,嘴巴说要振兴华山,可背地里却打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他心里真正惦记的可是那五岳盟主的位置呢。”
“你血口喷人,林平之是自愿拜在我华山门下的,我从来就没有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岳不群气急败坏地否认道。
被宁程说出深藏在心中的秘密,岳不群恨不得杀她灭口,奈何两人的武功差距实在太大。岳不群虽然动了杀机,却不敢下手。
“姑娘,说话要讲证据。林平之虽说已拜入我华山门下,可我丈夫从未向他索要过辟邪剑谱。你莫要信那些江湖传言。”
宁中则也竭力替自己的丈夫辩解。
岳不群这老狐狸,隐藏得太深了,即使当面揭穿了他的丑陋嘴脸,宁中则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宁程扔下手中的长剑道:
“岳夫人,我不想和你争辩,反正时间会证明我说是不是实话,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