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道:“冲儿,我本想今日传你紫霞功的入门口诀,然后带你下山,去杀了田伯光那恶贼,这件事眼下可得搁一搁了。这两个月中,你好好修习我以前传你的练气功夫,将那些旁门左道、古灵精怪的剑法尽数忘记,待我再行考核,瞧你是否真有进益。”
说到这里,突然声色俱厉的道:“倘若你执迷不悟,继续走剑宗的邪路,嘿嘿,重则取你性命,轻则废去你全身武功,逐出门墙,那时再来苦苦哀求,却是晚了。可莫怪我事先没跟你说明白!”
令狐冲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说道:“是,弟子决计不敢。”
岳不群临走前还不忘秀一手,他站起身来对令狐冲说道:“本门功夫练到深处,飞花摘叶,俱能伤人。旁人只道华山派以剑术见长,那未免小觑咱们了。”
说着左手衣袖一卷,劲力到处,陆大有腰间的长剑从鞘中跃出。岳不群右手袖子跟着拂出,掠剑身,喀喇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令狐冲等无不骇然。岳夫人瞧着丈夫的眼光之中,尽是倾慕敬佩之意。
岳不群道:“走罢!”与夫人首先下崖,岳灵珊、施戴子跟随其后。
宁程心想,岳不群你真是能装逼,老子今天就用秘洞里的剑法,杀杀你的锐气。
待岳不群和宁中回到正气堂,抬头便见到宁程端坐在太师椅,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宁中则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跑到我华山撒野?”
宁程没有理会宁中则,盯着岳不群冷笑道:“岳掌门,我听说你们华山派以气驭剑的本领,天下第一,小女子不才刚学了几招剑法,特来向你讨教讨教。”
岳不群心说,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怎敢如此口出狂言。转念又一想,此人有恃无恐,说是讨教,实为挑衅,背后必定有强人给她撑腰。
暂且看看她究竟耍什么花招,再动手也不迟,当下拱手道:
“岳某与姑娘素不相识,何来讨教之说?”
宁程讥笑道:“堂堂华山派掌门,连我这个小姑娘都怕吗?”
宁中则大怒道:“你这种黄毛丫头,也配跟华山掌门过招。能胜得过我手中的长剑,再说大话吧!”
宁中则刷地一声抽出长剑,一连刺出四剑,但全被宁程轻松闪过。
宁程左手伸出,小指在她右腕的穴道轻轻一拂。宁中则顿时感到手臂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
宁程顺势将长剑抓在掌中,剑刃架在宁中则的脖子。
“宁女侠,还让你的丈夫出手吧。听闻你们华山的紫霞神功,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如果能破得了我的剑招,在下自当赔礼道歉。可要是败在我的剑下,以后就不要在徒弟们的面前说什么以气驭剑的大话了。”
“夫人,你且退下,让岳某领教一下这位姑娘的高招。”
岳不群一开始还以为宁程只是借着背后之人,狐假虎威。
直到宁程一招制服宁中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小姑娘竟然身怀绝技,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当即运起了十层的紫霞神功,脸瞬间布满了紫气。
紫霞神功,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姑娘,请出招。”
岳不群手持长剑,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他自诩‘君子剑’,与人动手过招也是毫无霸气,颇有君子风范。
宁程武功虽高,但在岳不群的眼中毕竟是一介女流,先出手岂不是有失君子的风度。
宁程心想,你的武功明明差我一大截,居然还敢让我先出手,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既然你这个伪君子这么喜欢装X,那我也无须对你客气。
宁程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
这一招正是泰山派失传的绝技【岱宗如何】。
岳不群见宁程摆出如此古怪的姿势,心中不禁诧异。
“这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从未见过?”
【岱宗如何】是泰山派的剑法之宗,击无不中,杀人不用第二招。
不过出招前,需要先计算出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如果是正常的交手状态,宁程是绝对不会用这招。因为出招前的计算实在是太复杂,而且一旦敌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就又得重新计算。
不过岳不群现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这才给了宁程出手的机会。
计算完毕后,宁程手中的长剑倏地刺出,这一剑快如闪电,角度,速度,力道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再加葵花宝典的速度加成,岳不群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开必杀的一击。
“我命休矣!”
宁程出手的那一刻,岳不群便已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紫霞神功本来就是以防守见长。想当日同余沧海比剑,余沧海一连强攻十几剑,都能泰然处之,将对方的攻势一一化解。
然而宁程刺来的这一剑,即使用了自己生平绝学也难以抵挡。
不过宁程刺出的这一剑,只是碰了一下岳不群的下巴,马就快速缩了回去。
原来宁程压根就不会取岳不群的性命。
她不过是割下岳不群胸前的长须,便把长剑撤了回去。
逃过一劫的岳不群,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残留的胡须,原本垂到胸口的胡须被宁程尽数割去。
不伦不类的模样,简直狼狈至极。
“呵呵,岳掌门,承让了。”
宁程轻轻吹了一口气,落在剑刃的胡须,顿时飞得满地都是。
“岂有此理!”
岳不群意识到被宁程给戏耍了,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范,举起长剑砍向宁程。
宁程随即使出了【泰山十八盘】,这路剑法,是从泰山的一条陡道的地势中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