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见黄钟公偷瞄宁程,不由地大声喝道:“黄钟公,教主命你们驻守梅庄,你们四个却在这里弹琴喝酒,绘画下棋,过得比我这个总管还要逍遥自在啊。”
黄钟公躬身道:“属下四人奉了教主领旨,在此看管要犯,从来就不敢有半点怠慢。杨总管如若感到不满意,责罚我一人就是了,与我那三个兄弟无关。”
杨莲亭冷冷道:“哼,你倒是挺讲义气。教主命我和程大人前来视察你们的工作。我且问你,关押在湖底的囚犯状况如何?”
黄钟公答道:“启禀总管,那要犯拘禁地牢之中。十二年来属下寸步不离梅庄,我等不敢有亏职守。”
宁程道:“黄钟公,带我们去地牢里看看。我们只有亲眼见到,方可回去向教主禀报。”
黄钟公一脸为难地答道:“两位请谅鉴,当日教主严旨,除非教主他老人家亲临,否则不论何人,均不许探访要犯,违者……违者……”
杨莲亭从怀中拿出了黑木令道:
“黄钟公,你看看这是什么。”
黄钟公等三人躬身念道:“教主黑木令牌驾到,有如教主亲临,属下谨奉令旨。”
江南四友见到杨莲亭拿出黑木令,立刻就怂了。
心中纵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只能顺从两位特使的意思。
四人带着宁程和杨莲亭来到一间卧室。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黄钟公掀开床被褥,揭起床板。
原来下面藏有块铁板,有铜环。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
黄钟公平放在地,说道:“这便是通往地牢的密道,两位特使请跟我来。”
宁程跟随黄钟公进入到密道内,只见下面的墙壁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两人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宁程心想任我行原来被关押在这么深的地方。这地道中机关门户,重重叠叠,当真是插翅难飞。
怪不得后来向问天解救任我行,只能靠智取不能用强夺。
众人遇到的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宁程心想,这任我行的功力果然深厚,如此设计是为了防止他强行从里面突破。这棉絮显然是用来吸去任我行掌力的。
看来东方不败为了囚禁任我行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宁程只觉呼吸不畅,壁和足底潮湿之极,看样子已经来到了西湖底。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两位特使,犯人就囚禁在此处。两位可从铁门的洞孔查看。”
任我行虽然被关在漆黑的地牢中,但的他听觉十分敏锐。
仅从脚步声就判断出来的人是江南四友,另外还有两个相对陌生的人。一个武功稀松平常,另一人却步履轻盈,轻功底子似乎比自己更高一筹。
黄钟公道:“任先生,东方教主派了两位特使,前来拜访您老人家。”
任我行破口大骂道:“去尼玛的狗屁特使,回去告诉东方不败,老夫活得好好的,等那天老夫重见天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黄钟公一脸尴尬地笑着对宁程和杨莲亭道:
“两位都听到了,任先生活得好好的,从未离开地牢一步。”
杨莲亭道:“任我行这老匹夫,活该落得这般下场。都已经被关押了十来年了,居然还这么嚣张。”
宁程道:“任先生的饭食是由谁负责的?”
黑白子道:“由在下负责。一日三餐,虽不是大鱼大肉,但也能保证任先生的基本需求。”
宁程道:“让我看看你今天准备的伙食。教主曾吩咐过,要我留意任先生的饭菜是否合胃口,切勿怠慢了他老人家。”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皱纹,又聋又哑的老头端着木盘出现在宁程的面前。
木盘放着一大碗米饭,一瓦罐汤水,一盘白菜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