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大哥呢……大哥是唐府的未来,是唐家的希望,是家族的继承人,是爹娘的长子,大哥是那么的优秀,而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怎么不是他呢……
听兴茂酒楼的伙计说,大哥到最后还攥着买来的酒菜。
桃叶酒……
唐喻酒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眼花。
……
天色渐亮,结果就要见分晓。
唐启明的身影像是钉在了地上,屹立着。
一个小童推开了门,长舒一口气开口说到:“唐大公子安全了。”
唐喻酒听到这话只感觉天突然亮了,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却倒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爹……
唐启明屹立着,挺拔的站着,扶抱着自己的幼子,宛如青松不倒。
“老爷……”
让下人安顿了唐喻酒,又送走了宫里来的一行人,唐启明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内。
无人可见,一个五旬的老人,坐在床边,佝偻着,泪流满面。
……
“什么?”戏青潭惊讶。
真是…世事无常。
“那现在唐大公子如何?”戏青潭开口问。
侍琪恭敬的回答:“昨夜说是不好了,只是听说昨儿半夜宫里来人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如何。”
戏青潭没有再说话,抬手示意侍琪退下。
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是上好的铜镜,戏青潭却觉得镜中的人是那么模糊,镜中的世界也是那么模糊,一切都看不清晰。
“唉”
深闺的少女,发出了一声叹息,并不悲戚,只是一种从容的无奈。
……
宁王府,倚兰园。
覃玉珂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指尖发白。
“救了一个姑娘。”
“是。”
“宫里常太医来了,”
“是。”
“下去吧。”
“是。”
覃玉珂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屏退了侍女。
覃玉珂很想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出去,却终究没有。
慢慢的放下杯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
唐府。
唐喻酒缓缓转醒,猛的坐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跑了出去。
“二公子。”门口的侍女小厮们赶紧行礼。
“哥他怎么样了?”唐喻酒的声音依旧嘶哑。
“大公子还在昏迷,但已无性命之忧。”唐喻酒的侍女紧忙回答。
唐喻酒闭上眼,颤抖着舒了一口气。
还好……
睁眼,抬脚向唐喻逍现在所在的院子走去。
路上,碰到一个小厮匆匆的往内园走。
“怎么回事?”唐喻酒出声。
小厮看到唐喻酒小跑过来回禀到:“回二公子,是左相戏大少爷遣人送来了一些珍贵药材,还有南阳郡王府商世子遣人送来了五百年人参。”
唐喻酒讶然,五百年人参?
昨日常太医从宫中带来的就有五百年人参,珍贵异常,非金银所能求。大哥能活下来,那株人参至关重要。
商无书竟然有……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舍得。
戏大公子……
素来与他唐府无甚交情,也不像是那么会做人的,怕是,戏二小姐送的?
至于戏大小姐,那性子,不太像如此细致。
无论如何,这两份情,他领了。
“二公子……”小厮再次开口。
唐喻酒看向他。
“宁国公府高世子亲自来了,正在前堂候着。”
“知道了。”
唐喻酒开口。
……
唐府。前厅。
“高慵!”唐喻酒开口喊到,声音低沉。
不知为何,唐喻酒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失控,眼泪刷的一下哗哗的流下。
高慵起身,拍了拍唐喻酒的肩。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唐喻酒,这小子自诩风流浪荡的紧,哪里这样失态过。
高慵今日没有如往日一样穿着暗红色的袍子,而是身着一身浅驼色的绣银的窄腰常服。
既不华丽,也不过分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