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逍下意识的点脚飞掠而去,手上提着东西没有松手,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做出应对,只好以身躯护住那姑娘。
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唐喻逍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酒坛饭菜洒碎了一地。
那姑娘定在了原地,惊吓万分,看着倒地昏迷的唐喻逍手足无措。
呼隆隆一群侍卫从酒馆里冲了出来,看到此场景很是惊慌,紧张万分的看着年轻姑娘。
不远处的侍女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到:“宫…宫姑娘,您没有伤到吧。”
少女一脸惊魂未定,看着地上昏迷的少年血流了满地。
兴茂酒楼的伙计见状,早有懂事的已经撒腿跑往唐府报信。
“快,把他抬去医馆。”那年轻姑娘回过神了,焦急的开口。
只是这里是闹市,最近的医馆也离的很远。
年轻姑娘的侍卫租了马车,将唐喻逍抬上去,向最近的医馆疾驰。
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唐府一众人等。
唐府的小厮接过栽着唐喻逍的马车继续拼命的向唐府赶去。
那年轻姑娘的侍卫继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兴茂酒楼的伙计通知了唐府守门的小厮,守门的小厮便匆匆赶来,只留一人进府通报。
马车“呼呼呼”的奔到唐府门口,马车内托着唐喻逍的小厮紧忙将他抬出。
唐府门口。
得知消息的右相和唐夫人此刻正焦灼的站在门口,唐夫人眼眶红着泪光涟涟,唐大人也是来回踱步,忧色满面。
看着从马车上,浑身是血,面色如纸被抬下的唐喻逍,唐夫人瞬间昏了过去。
门口一阵兵荒马乱,不一会儿人就都进了府中。
有一人,依旧立在门口。
唐喻酒紧紧攥着拳头,低着头,呼吸急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
唐府内。
唐大人夫妇紧紧的盯着府医。
府医把着唐喻逍的脉,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良久叹了一声气,起身让位给刚刚请来的外面几个京城数一数二的郎中把脉。
几个郎中接连把脉,皆是面色凝重。
“我儿如何?”唐大人开口问道,语气紧张。
几位郎中面面相觑,府医上前一步,凝重又迟疑的开口:“公子…不太好,怕是撑不过今晚……”
刚刚清醒过来的唐夫人闻言,呼吸一滞,彻底晕了过去。
唐大人扶住唐夫人的身躯也晃了晃,眼神涣散开来,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角落里,唐喻酒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身体轻轻颤抖着。
“爹……”唐喻酒声音暗哑,不似从前那般风流轻佻。
唐启明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唐夫人,眼神直愣愣的。
“爹……”唐喻酒再次低声开口,声音哑的像是嗓子撕裂了一般。
唐启明依旧没有反应,眼神木木的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好像已经不在人世的长子。
唐喻酒身形微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低着头。
郎中和侍女们见状,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唐启明无视了唐喻酒,只是看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唐喻逍。
良久,唐启明强撑着抱起了唐夫人,踉跄着走出了房门。
天色渐黑,屋内的一切已是模糊不清,依稀可见床上一个身影安静的躺着,没有什么生息。床边一个身影跪在地上,虽然身形板正,却像是丢了魂魄,比床上的更像是个活死人。
屋外有人守着,却没人敢进来。
不远处,一个身影木然的立着,正是安顿好夫人的唐启明。
高宅阔府,朱门雕金,今夜的唐府,一片死寂。
……
就当众人以为这片死寂就要继续沉沦下去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气氛。
守门的小厮疯也似的跑了进来,高喊着:“老爷!宫里……宫里来人了!是常太医……”
木然的身影陡然一震,黑暗中的眼神瞬间绽放出光芒。
房屋门被猛的推开,一道身影磕磕绊绊的冲了出来。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原本风流倜傥,肆意嚣张的少年,就像是丢了所有的精气神,让熟悉的人都有些认不出来,竟有几分腐朽衰败的气息。
园门外,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倒腾着不太利落的步伐,跟随着几个中年的太医,和几个年轻的小童,匆忙的小跑进来。
“吱嘎——”
屋门再次被推开,一群人拥挤着进来,房间的灯火瞬间被点亮起来。
床上的人被暖黄的灯火一照,苍白的脸庞仿佛添了几分生机。
灯火在唐启明和唐喻酒的眼中跳动,像是复燃的死灰。
“如何?”开口的是唐启明,声音像是剧木一样难听。
“有带来的陛下所赐的五百年人参和千年雪莲,有五成把握可保令公子性命。。”七旬老者开口,声音缓慢,却是十分笃定。
唐启明和唐喻酒二人骤然紧张起来,紧紧盯着老者等待他开口。
“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能否撑过今晚了。”老者再次缓缓开口。
“老朽要开始医治了,闲杂人等都退出去。”
唐启明二人愣了一下,然后赶忙退了出去。
只留一众太医在屋内。
唐启明唐喻酒二人守在门口,盯着紧闭的门,似乎要把门盯出个窟窿。
时不时有小童出来熬药送药,木门每一次被推开合上,都牵动着唐启明唐喻酒二人的心脏抽缩。
唐喻酒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离开人世,脑袋却沉甸甸的,要把他压入十八层地狱。
怪他…他不该和大哥顶嘴,放任大哥自己一人离开,都怪他……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现在躺在屋里,生死不明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