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知道下了什么怪药呢。
钟离头也没回就推了那多嘴多舌的家伙一把,差点将其连人带椅全数掀翻。
白落闲依着遥漠君的意思推拒道:“请恕在下不胜酒力,”
他们是相交已久的好道友,即使不在一门一派,彼此之间也算知根知底。遥漠君不会害他,但静女姬那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就说不准会不会拿他试药了。
更何况天道轩虽不明令禁酒,其下门人却往往自律于此,远离酒色财气。叫白大师兄喝酒,确实是有些为难人了。
钟离把脑袋一偏,就告起状来,“阿筝,他不喝我敬的酒。
逼人家喝酒这种事情虽然很不地道,但静女姬本就不是地道的人。更何况白落闲还没成功当上妹夫呢,他们又没什么亲近关系,都算不得自己人。
坑害起来更加不会手软。
师无筝信手弹了一声,“我喝。”
语罢就准备端起那杯烈酒,代为笑纳瑶台玉蕊的心意别人不给钟离面子,她总归是要给的。
却有只手先其一步抢过酒杯,白落闲清冷的脸上透着几分紧张,“还是我来。”
有毒就有毒吧,总不能让师姑娘去冒险。
逼良为娼的大恶人静女姬兴致盎然地瞧着他俩的互动,哪能猜不到白落闲想什么,可她偏不解释,就要看这种纠纠结结的戏码。
见苍渺君一饮而尽,瑶台玉蕊也爽快地喝下自己的那杯酒,义气薄云天地说:“好。再来。”
……
一杯接一杯,又再来了许多杯,终于是将那少于沾酒的天道轩首徒给喝趴下了。
那人喝醉了也不撒酒疯,就用手扶着额头紧闭双眼皱眉缓神。
灌了这么长时间当然不是为了看他睡大觉的,钟离不怀好意地问:“苍渺君啊,你现在想做什么?”
心知这家伙又要整人,师无筝却干瞧着什么也没说。
白落闲反应了很久才信誓旦旦道:“我想算卦!”
天道轩对于推衍天机之事很有一手,但喝醉了就想要算卦,也对这行爱得过分了吧。
钟离又自顾自地斟了一杯,便要与吕莫真去碰,“你想算什么?”
有苍渺君吸引火力,吕莫真今夜喝得算少,那千杯不醉的小师妹没怎么针对他,所以此时还能神智清明地接着对饮。
白落闲睁开眼认真地说:“我想算师姑娘的姻缘!”
吕莫真差点儿喷出来。
他被呛得不断咳嗽,手指着白大师兄不停发抖就是说不出话来。
何曾见过如此奔放的苍渺君啊?
“哦,那师姑娘算吗?”瑶台玉蕊嬉笑着问,“人家都这么主动了,算一卦呗,反正不要钱。”
袖手旁观却引火烧身,师无筝只弹了一句,“胡闹。”
她一心向道,能有什么姻缘可说。
四下里游人早散了,连灯笼都尽数熄灭,偌大的江面就剩下这一船的人就着冷风残月,去行自己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