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员外老脸一黑:奉孝诶,刚还夸你是个好孩子呢,转过身你就给我先否了。
转念一想,洪仁说的其实也在理,一言不合就开打,真当官府是吃素的么?
老员外呵呵一笑,点头道:“奉孝,那你的第二条计策又是什么?”
“父亲,你慢点儿问。”木大小姐娇嗔一声,不知何时端来一盏茶,递到洪仁手上:“洪大哥你莫心急,慢慢说,先喝口水。”
呵呵,果然女大不中留,木老爷子忽然有点后悔了。
慕容方则是郁闷掩面,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我一圣上刚刚钦点的文状元,正是春风得意、人生巅峰之时,此时不是应该在醉仙楼和妹子们畅谈人生么?
没事儿跑木家来吃什么狗粮?
“谢谢烟儿。”洪仁接过茶,轻抿一口,接着道:“若说这第一计是刚字诀,那么接下来这一计,则是柔字诀。”
“也叫忍字诀。”洪仁娓娓而谈:“在我的家乡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勾践的君王,战败后带着妻子重臣去敌国伺候别人,每日放牛牧羊,日子过得极为凄惨,但他心中从未忘记耻辱,立志要发愤图强,晚上睡觉枕着兵器,睡在稻草堆上,房梁上更是挂着一只苦胆,每日早起后都要尝一尝,时刻提醒自己所受的屈辱,回国后忍辱负重,励精图治,最终一举灭掉仇人,成就霸业……”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时候忍一忍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等时机成熟了,再突然发难,扳回这一局……”
“但是呢,从我个人来说,我也不建议岳父大人采用这一计,毕竟人家都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了,南天世家妄图让我木家灰飞烟灭,再忍,可就真成忍者神龟了!”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有时候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这第二计——忍,也不行。”
根本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洪仁继续说道:“既然刚字诀和忍字诀都不行,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刚柔并济”。”
“在我的家乡有一套极为高深的拳法,名为太极拳,此拳法讲究的便是刚柔并济,借力打力,引申到木家之灾上来说,便是将计就计!”
“何为将计就计?”见洪仁端起茶杯欲喝水,木老员外终于插上一句话:“南天家族想要灭我木家满门,早在数月之前便开始布局,此计可谓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我木家又该如何应对?”
“呵呵,岳父大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布局。”洪仁淡淡一笑:“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南天子谋再厉害,不还是被我发现了端倪吗?”
慕容方闻言简直想骂娘,洪奉孝我承认你很厉害,可也用不着这么捧自己吧?
我特么才是大唐文状元好不好?
洪仁却不管他,自顾自道:“南天家族想要我木家灰飞烟灭,那我们就顺了他们的心,南天子谋不是聪明么?不是懂物理还懂化学么?那我们就按他的路子来,只要天一降雨,我们就让这大爆炸发生……”
“让大爆炸发生?”木老爷子一惊,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那我木家岂不是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洪仁连忙摆手,笑道:“岳父大人先别着急,我的意思是,大爆炸就让他发生,但是呢,却不在木家的地盘上爆炸。”
“岳父大人,在这南都府,您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木亭老员外眼睛一亮!
作为南都府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木亭老员外又岂不是个人精?
奉孝此计,是要祸水东移啊!
不仅成功的避免了木家眼下之灾,还扫除了一个竞争对手,说不定还能给南天世家树立一个更大的敌人。
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啊!
“呵呵……”木老员外眉开眼笑,站起身来,走到洪仁身边之时,眉头却又紧紧皱了起来:“贤婿啊,办法的确是个好办法,但这样是不是有伤天和呢?”
洪仁简直要晕倒:老丈人啊,你刚才就差欢呼雀跃,眉飞色舞了,都是自己人,你装给谁看呢?
但谁叫他是老丈人呢?还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岳父大人,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生意场本就是一个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屠宰场,更何况,我们也并非要将祸水转移到无辜之人身上,您好好想想,木家的仇人里面,有没有那种特别该死的?”
“特别该死的?”木亭老员外略一思索,脱口而出:“别说,还真有!”
“南都黄家!”
“这黄家本是一个二流家族,但家中子弟个个嚣张跋扈,做的也都是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收保护费、贩卖人口、做皮肉生意……这南都的青楼有近一半都是他家开的。”
“经常听闻黄家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甚至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消息……更有甚者,就在上个月,那黄家长子甚至还放出风声,要强行纳我烟儿为妾……”
木老员外说着,望向洪仁:“贤婿,要不就选黄家?”
呵呵,老丈人,你这一条条罪状摆这儿了,我还能拒绝?
当下洪仁一拍桌子:“竟有此事?这该死的黄家,竟敢打我烟儿的主意?不行不行,这回说什么也得狠狠的惩罚一下黄家!”
慕容方等人在一旁看着,都快吐了:这爷俩一个逗哏一个捧哏,演给谁看呢?
明明早已心照不宣的做了决定,却还在这卖命表演,这就是传说中的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么?
不过,这两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宣布了偌大的黄家的死刑……细想之下,还真是有些可怕啊。
慕容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打定主意,一旦出了这个门,今日之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否则真的很害怕慕容家也会“被爆炸”啊。
“可是,贤婿啊,”木亭老员外眯着眼睛:“毕竟是五车石矿,我们又要用怎样的方式将这石矿运往黄家呢?”
“这个就更简单了。”洪仁咧嘴一笑,“岳父大人,这事儿您就全权交给我吧,小婿一定将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就当是小婿送给木家的第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