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獾!狗獾!你看这皮毛,多油滑!多灰亮!胜师姐说可以给你做个围脖”
“做什么做?”奚承宜一把扣住侄子的胳膊,将他扯离闺女,训道:“你妹妹还没还俗呢,戴什么狗皮围脖。”
“大伯,不是狗皮,是獾,全身都是宝的獾!”奚兆玮扯着脖了辩道,“不做围脖,不是还可以给妹妹做毛笔、画笔吗?还有油”
一个钢崩敲在他额头,“你也说这毛好,咋就没想到爷奶呢?”奚士纶一进门就见小孙子这欢脱劲哦,下午对他起的诸多愧疚、想法、计划呀全清空了,“没见你妹妹闻不得这么重的味道吗?还不丢一边去。”
对上他委屈的小眼神,姜言从爸爸腋下探手摸了摸,那绒长绸密的皮毛,“是张好皮子,可以给奶奶做件坎肩。”搭配着绸子做成坎肩,不但保暖也好看,做围脖就太可惜了。
“嗯!听妹妹的,给奶奶做坎肩,剩下的给你做画笔,好吗?”奚兆玮的眼睛像妈妈,杏核圆,这会儿狗獾被他丢在地上,一张俊脸凑到姜言面前,大大的圆眼里汪着姜言的倒影。
姜言看得心尖发软,拍了拍他的肩,“就听小哥的。若有剩下的边角料,我给你缝双鞋垫,那獾油熬制成药油给你留着冬天擦手。”原主的记忆里,每年他的手一到冬天就长冻疮,红肿溃烂。就是现在天暖了,他手上还留有青紫的痕迹。
前世,宫中为前线的战士研发过一款冻伤膏,效果极好。
太医院呈方子给陛下的那天,正是她当值,接在手里看过一眼。
得益于这世的精神力,原在脑中模糊不清的记忆,只要拼命回想,
便会渐渐地清晰起来。那张呈表上,主要的材料就是獾油,余下十几种药材
姜言翻了翻他们背回的药篓,只有两种可用她的药材倒是能配上三副。看来明天的药店之行,是不得不去了。
“呵呵!妹妹要给我做鞋垫给我做药油哈哈!”
“呲!”对上奚兆玮梦幻般的灿烂笑脸,奚家另几位男士摸了摸鼻子,表示着心里的不屑,不就是一双鞋垫吗?当谁没鞋垫似的。一头獾熬出的药油,那么多!全家都用得,哪是单给他一人熬得,得意个什么劲?
可心里咋就那么酸呢!
心酸的奚家男人,一拥而上,两个扯着奚兆玮,指挥着他扛上狗獾去后院处理。一个拉着女儿回厨房,给姜言烧火打下手了。
一头獾二十多斤,剥洗后,去除身上的油脂,当晚就炖上了。
签于獾肉鲜美可口,配着贴锅的饼子,李乐仪也给姜言捞了两小块尝尝。
饭后,李乐仪和老太太留在厨房,将獾油先进一步熬制处理。
余下一众人传移到书房。
奚士纶当着慧胜慧利师姐妹的面,将袖弩的事又说了遍,包括让奚兆玮来代姜言出头的想法。
慧利倒没什么,人家的家事,告之是情份,她守着便是。
慧胜长期承担着武道堂的生计,又经常在外行走,见的多了想的就更长远些。沉思片刻,终是羞赧地开口:“六爷爷、承宜叔,你们看这样如何?袖弩改进的出处由我武道堂担下,奚家庄若真有响马袭村的那天,我武道堂一众师姐妹定将在第一时间赶来相助。”
慧利讶然,目光不明的看了看师姐,又看了看奚士纶、奚承宜。
奚士纶捋着胡须,看着慧胜的目光带着赞许。其实一得知袖弩出自孙女之手,他第一考虑的代替者便是武道堂。一是有实力,二是合情合理武道堂原就有攻弩,只不过姜言制出的更小巧更精进,威力也理大些。
姜言亦挑了挑眉,对她的这份魄力倒有几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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