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肚子的疑问,无从得释,一出口便连问了数句。哪知朱可欣只是口中道:“宣蒙,宣蒙。”却不理她。
无性怒道:“臭丫头,宣蒙是谁?”朱可欣仍是不理。
无性知她倔强,狠狠踢了她一脚道:“臭丫头,死丫头。”自去吃东西,却不与朱可欣,心道:“我治不了你,不信饿不了你?你饿了不向我讨东西吃吗?那时你仍不与我讲话?”她知小孩子最难忍的便是饥饿。
岂知,第一天过去了,朱可欣只是躺着,流泪不止,口中呐呐“宣蒙,宣蒙”不绝,就是不向她讨东西吃。第二天,仍是如此,两天未吃未喝,已流不出眼泪来。
到了第三天,朱可欣已饿得头晕眼花,一时睡去,一时饿的昏去,但只要醒来,便低声叫着“宣蒙,宣蒙”。
此时无性倒担心她不吃不喝,就此饿死了,遂悄悄解开了她的双手,放了一些食物与水在她的嘴边。心中存着一个老大的疑问:“宣蒙究竟是谁?这臭丫头眼见饿死了,仍是翻来复去的念叨。若是她的哥哥,定称哥哥,岂有直呼其名的,若是弟弟,当比她还她又怎会指望他来相救。听她叫来,却又极是依赖,这宣蒙究竟是谁?难道是她的情人,但她只十来岁一个娃娃,怎会有情人?”眼见朱可欣昏昏沉沉,时醒时着,对她的兴趣越发大了,便在她昏去之时,用手翘开她的牙齿,喂了点稀粥进去。
此时,朱可欣数日未吃,眼眶深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倦在车中,如一条垂死的小狗。
无性瞧着,心中忽然有点不忍,但随即想到,自己一生孤苦,有谁曾可怜过。遂冷笑两声,把饭扔在一边。
朱可欣三天未进滴水滴米,腹中空空,口中干渴难耐,如要着起火来。此时被喂了一点稀粥进肚,不一刻就醒了来。
岂知她一直饿着不吃,倒还能忍受得了饥饿干渴之苦,吃了点东西后,饥饿之苦再也无法忍受,看着食物,直想大吃一通,转念想到无性,强自忍住,将头扭向一边。这种痛苦比无性点她穴道更甚。
无性自然瞧了出来,便把食物放在她的脸前,要让她出声相求。到了此时,只要她开口说话,即使不讨饶,也算服了,便把食物给她。
哪知等了片刻,朱可欣仍不出声相求,口中只是轻叫着“宣蒙,宣蒙。”
无性怒道:“臭丫头,宣蒙是你什么人,你死也不忘,是你喜欢的人吗?你别痴心妄想他来救你了,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是有良心的,都是狼心狗肺之辈。无论他当时对你如何得好,都是假的,骗人的。纵是你时刻念着他,想着他,把心挖给他,转眼之间,他也会将你忘的干干净净。”想起本虚当年的无情,越说越恨。其实,朱可欣这么懂得什么情和爱了。
哪知这次话音未落,朱可欣却哭道:“老尼婆,闭嘴,宣蒙永远不会忘了我,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无性见她饿死都不向己开口,居然为替什么宣蒙辩白,开了口,心中既有点高兴,又恼怒不已,冷笑道:“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的宣蒙也不例外,纵是现在他记得你,过得一年半载,便忘了。不信,你就试一试。”
朱可欣道:“我不信,我不信。”双手捂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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