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见乞丐从快餐店里出来,抱了一大堆撕过盖子的酸杯子来,胡雄伟惊奇地看他撕去杯口的塑封纸,用指头去扣食杯口凝聚的大坨大坨的酸。
胡雄伟这才有了新发现,他抬眼看见看似空杯里没了酸,但杯口塑封纸蒙住的边上剩下不少凝聚的酸,等乞丐扣食完个杯子,已经开始打饱嗝了。
乞丐吃酸的细节是人们视角的疏忽,习惯用吸管吸了酸就丢的人们,并没想到空了的杯子却能使乞丐享受得打饱嗝。
它给胡雄伟天大的一个启发。
他在大腿上一拍,心中豁然开朗,“大镊子”没走远!我们的监控有疏漏。
瘦猴来了。胡雄伟把他叫到车里关上车门,把骑车人的照片递给他,”这是谁?住哪?”
“这是癞子,在跟张舵爷干,家住石太路家乐福旁。”
当晚,癞子正在麻将馆打麻将,给下家点了一个杠上炮,正大声武气骂牌时,刑警们冲进屋逮了他个正着。
癞子很快交代谋害胡超的事实。张舵爷一伙扒贼,早把胡超拉下了水,每次年节过后,胡超都要他们敬贡。
但到了犯事的时候,他们见胡超的手下却并未留,该进去还得进去,张舵爷手下的贼,剩下没几个了。
他们本想举报胡超,但有苦于没证据,处理不了胡超的话,怕落得个鸡飞蛋打,将自己也搭进去了。
所以,就想了撞车报复胡超的主意,目的要撞他进医院,但不曾想癞子却没掌握好火候,把胡超撞到了电杆上。
张舵爷最后说:“我们拿老了,听说现在在还昏迷不醒。”
看来警方封锁胡超惨死的消息是有作用的,要不然,这帮贼早就远走高飞了。
高翔听完张舵爷的供述,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知道吗?他死了!”
张舵爷一听,楞了半晌没言语,当他回豁过来说:“完了。”接着只听铛啷一声就栽倒在地上了。
队员们在整理胡超遗物时,发现在他的工作笔记后,发现了一条段子:“病不起住院开刀一万几,读不起择校要花三万几,住不起一个平米一万几。句子后面是描得黑黑的三个惊叹号!”
市局在殡仪馆给胡超举行了个仪式简单的追悼会,胡超的母亲在高局长向她握手致哀时对高局长说:“对不起呀,前两年他曾说过他要离局去作生意,后来贷了房他却不提了,每个月的房贷都是他交的,没想到他走上了一条邪道,给你们警察抹黑了!”说完,泪水滂沱而下。
胡雄伟在绕着冰棺向胡超告别时,惊讶地看见胡超上没穿警服,眼睛仍是仰天而瞪,仿佛有许多话语要向上天发问似的。
送走胡超的第二天,胡雄伟把乞丐给他的启示向高翔做了汇报,他断定“大镊子”就躲在那栋楼里。
高翔说:“有道理。这才能解释他离不了女人。”
于是,他们采取缩小包围,跟近紧贴的措施,跟踪那女人,发现她买的食物显然有些超量,还上香烟批发店买了两条云烟。
夜晚十二点后,那女人屋里的灯又熄灭了,她轻手轻脚开门,提着一个袋子摸进二楼的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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