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听他一番讲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冷笑道:
“方才你口中含的毒药,名贵异常,只有贵族们家中养了死士方会用到,你们区区一个山寨,怎会有这等王公贵胄才用的毒?”
赵全被谢允这么一点破,支支吾吾地道:“不知,是老大给我们的……”
谢允又冷哼一声:“你莫不是要与我说,你身上这件夜行锦衣,用料精贵,也是你们家寨主给你们置办的?至于他哪来那么多银子置办这些你一无所知?”
看着自己要说的话被谢允说了出来,赵全一时被噎得无语。
看来今日自己这一遭怕是难过去了,都怪那狗x的王二顺,说什么被抓了按照这个说便没事儿。
眼前这个姓谢的去他娘的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自己倒是被那个王二顺给糊弄了出来干这等子糟心事。
可自己一家老小都在那王二顺手中,不出来帮他办事儿又能如何?
他这厢心思千回百转,阿衡那边也细细盯着他看。
谢允站在他身前,轻声道:“这逼供的法子,我们京兆府还有百十来种,不如都在你身上试试如何?”
京兆府!
赵全听这三字心中吓得一哆嗦,敢情他惹了个大官!
他还未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旁边那面纱女子轻笑:“谢大人,他连死都不怕,许也不怕你那百来十种酷刑。”
“这如何是好?”
阿衡继续道:“我想着,他这般不老实,也不知赵全是不是他真名,可不管真假,谋害朝廷重臣这罪总脱不了干系。
明日大人可着人拿了他的画像,十里八乡各州县,张贴布告,就说承他救命之恩要报恩,且如今他受伤昏迷不醒,大人要寻他家人报恩,不是他家人,提供线索寻人的也有重赏。”
说到此处,阿衡顿了顿,看向赵全发白的脸色,有些好笑!
这布告说是抓人,别人未必会去招惹这个土匪头子,可若是报恩就不一定了,自己能拿赏钱还承了土匪的人情,谁不乐意?
再则没人知道他家人的下落,若是他家人看到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也会巴巴地自投罗网吧!
谢允一脸恍然,问:“这赵全是个山匪,说不定他家人就在山寨中,这就不好办了!”
阿衡一脸不屑:“山寨中又如何,怕是他们得知亲人昏迷不醒也会想着法子出来相见,即便不见,大人手下不是有三万亲兵嘛,直接剿了这匪窝就是了!”
听着二人一来一回的对话,赵全脸色煞白,他有些腿软,快站不住了。
心中暗恨王二顺给自己招惹了个什么大官,光是亲兵就有三万多,自己那几百人的山寨子,人家亲兵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山寨给淹没了……
他心中叫苦不已,又听那女子继续道:“届时抓了他亲人,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个排着将那些逼供的百来个法子皆用一遍,就不知他们能否与赵全一样视死如归……”
说着阿衡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全一眼。
赵全脸色铁青:他那丫头才七岁,小儿也才三岁,若是都过一遍这刑罚,可不得把他心疼死……
他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二位大人,我有话说!”
原来他果真不叫赵全,叫赵仲井,在家中排行老大,下头还有三个弟妹,因着家中艰难,交不起束俢念书,早早就和人一道在外头帮工找活干。
雇他当长工的那家乃当地县太爷,为人唯利是图,蝇营狗苟。家中虽供奉着一个贵女悍妻,外头却四五六地养着几房外室!
发妻因出身高贵,在家中横自是横她的,出了府门,县太爷依旧温香软玉逍遥快活。
本两厢得宜,互不干涉。不想东窗事发,县太爷夫人也不知哪处得来的消息,直直将县老爷的其中一个外室抓了个正着。
那外室素来听闻主家夫人凶悍,极为不得老爷欢喜,且她年轻貌美正值盛宠,又岂会白白受那悍妇的气。
言语之间就夹枪带棍地奚落了县太爷的悍妻一通。
许是被那外室说她肥胖丑陋,触了她逆鳞,一气之下,她拿刀子捅了那外室心窝一刀。
最后那外室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领了盒饭!
好巧不巧,当时身为家丁护卫的赵仲井目睹了县太爷夫人杀人的全过程。
一个七尺男儿,吓得魂飞魄散,他还不及反应过来,就被火急火燎赶到的县太爷套上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县太爷此举无非是为救下自己的发妻,随便抓个人顶包。
可对于赵仲井这等升斗小民却如灭顶之祸。
这可是县太爷直接陷害,连申冤都没处申,不得已,赵仲井才躲进深山老林之中。
也当他时运不济,落魄如斯,流落山间还被两个毛头山匪打劫。
那两个山匪看他一身有钱人家的下人打扮,暗搓搓地想着莫不是领了银钱出来给主子办事的。
本想着饿了几日,终是碰到了只肥羊,正磨刀霍霍兴致勃勃地要大干一票,不想刀还未曾挥出,两人就被赵仲井打得满地找牙。
二人求饶,要拜赵仲井为大哥。
至此以后他赵仲井就在这山中当起了大哥。
一来二去,十数年过去,赵仲井从当初的饥寒交迫,混成了青峰寨的大当家。
不仅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妾室,还儿女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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