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从竹笛居回来,赵宝儿真是明白了什么叫无事一身轻,有未来的首辅大人给她办这卖身契的事儿,那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姐,猜猜婢子手里拿的什么?”
赵宝儿一个鹞子翻身,嫩黄的裙裾划出一朵漂亮的花儿,从榻子上爬了起来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儿,“怎么,卖身契拿回来了?”
“哎哟,小姐,昨儿三爷才说帮您呢,哪里就这么快,婢子手里的这样东西可是小姐日思夜想的哦…”
“当当当,小姐您看,沈小公子的信寄来了。”
赵宝儿拿过苏子手里晃荡的信,除了对沈慕白的憎恨厌恶,心里也是有酸楚的。
她和沈慕白自小订下婚约,听说沈慕白的父亲沈知尧年轻时候进京赶考,路遇劫匪分文不剩,是她祖父带着一队商人恰好经过那儿,看见了沈知尧,并给了钱才让他有机会参加考试,才有后来的大理寺少卿,他们两家也因此结为好友。
她还记得四五岁是她第一次看见沈慕白的时候,她的风筝被萧寒扔到了树上,一个人坐在树底嗷嗷的哭,是沈慕白爬到树上给她拿了下来,还给她擦脸逗她开心。
她觉得眼前这个大哥哥好好啊,人生的好看脾气也好,比萧寒强了不知多少,后来祖母说,既然两家有缘,何不结为亲家,喜结连理岂不是更亲近?
当时她年龄小不懂得什么叫未婚夫什么叫婚约,只听说有婚约的两个人长大了之后是日日在一起的,想到日日能看见这个大哥哥她就欢喜。
谁知那是自己瞎了眼,没有看见沈慕白的真面目。
沈慕白这个人表面温润如玉一尘不染,如谪仙一般,最听不得人家嘴头上挂着钱觉得庸俗肤浅,其实自己才是极尽奢华,看上的名人字画,珠宝古董都想方设法的告诉她,暗示她给自己买下来,说的难听一点这真是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
打开信,嚯,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心,
书呈赵二小姐妆次:
见字如晤。
上次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到是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不知宝儿妹妹进来可好?近日茶饭不思,无心入眠,思念宝儿妹妹的心更甚。
写信之时正是柳絮翻飞的时候,真想这絮儿飘到宝儿妹妹的手里,听听我的相思之苦。游学途中见了不少名人字画,待我回去再同宝儿妹妹一起观赏,没有宝儿妹妹在旁,这些字画也都只是索然无味的死物罢了……
呕,赵宝儿有点想吐,现在想想真是想抽自己几巴掌,那么恶心的一个人配赵月正好,不是都自诩不凡,都是文曲星下凡吗,让他们俩在一起整天酸来酸去的正好,眼下得想个法子把这婚约作废掉。
赵宝儿捏着笔开始写,
一别几年,甚是想念,沈哥哥茶饭不思,宝儿很是担心呀,这得吃饱了才能有力气不是,前几个月家里也是柳絮乱飞,就像杀死的鹅被薅的满天的毛,又看哥哥买了许多名人字画,想必花费不少,可都是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换来的呀,可得护好了……
沈慕白不是讨厌俗人吗,那她就索性一俗到底。
“赵宝儿,你这字也太丑了,没事别在外面晃悠,我嫌丢人。”
一转头,就看见萧寒负手站在窗外,赵宝儿手脚慌乱的把信塞进信封里交给苏子递了出去。
“小叔叔,你怎么能偷看人家写的信!”赵宝儿有点羞恼,这厮也太没脸没皮了,也不知被看去了多少。
萧寒大剌剌的踏进屋子走到榻边,手指夹起沈慕白寄来的信,不屑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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