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八章 病榻(1 / 2)勤小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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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的魔界并不像当初除掉岁浮那般容易,滏太狡诈,哪怕深渊在七万年已经被它的死气浸染得寸草不生,它依旧可以幻入大地,亦或是幻入一块山石,甚至抛下伏易的身体以本体与岑昱纠缠。

若说它单是在伏易体内寄生,岑昱还易于掌握它的行踪,可现下它这行无定踪,时而钻入伏易之身,时而弃下再寄生于其他,对岑昱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将它制服,到现在也不过是才刺了那具伏易的身体一剑。

那处伤口泛着黑与月蓝相杂的光气,御冉之上亦是沾上了伏易的鲜血,而不是滏的。

但那一剑的刺入,也让滏得逞,将死气顺着御冉浸入了一丝到岑昱掌心,继而钻入了岑昱心口,不过看样子岑昱却是无甚异样,滏见状也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分神去想其他,只专心致志应战。

可在那死气钻入岑昱的心时,他并非没有异状,而是那丝死气之力太过薄弱,对他并无大碍,但却是断了他的心之感知。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岑昱失去了对独自在人界的梵芩的感应能力,溶于梵芩之身的那滴心头血与他失去了联系。

这细微的异样岑昱自己也察觉,那握剑的手愈发收紧,再抬眸时,已是比方才更盛的必杀之意。

死气不除,感知便无法恢复,也就是说滏若不死不散,岑昱的混沌天魔之心便再无法生出对任何物事的感知,只是一颗普通的心。

结界中又战至一处,是比方才更加浓郁的绝杀之气。

而此时的人界邧国之内的岐星楼之内的梵芩,在岑昱失去感知时的那一瞬,瘫倒在了地上,双眉紧蹙不放,额间冷汗涔涔,一手已将心口处的衣裳攥的皱成了一团。

奉命去自己房间拿绣框的琅月刚巧进屋,便瞧见了这一幕,一时双目圆睁,抛下手中绣框便小跑到梵芩身边。

“主子!”琅月一边焦急唤着一边将梵芩攥在裙摆上的手拉开,摸至脉门探脉。

触手是比往日更加的冷意,仿佛让人如坠冰窖,琅月不知自己已经有多久未曾触及过自家主子这般的凉意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自己心内的杂乱,闭眸探脉片刻,便是蹙眉不解,脉无事。

“琅月......”梵芩忽而微弱出声。

“主子我在!”琅月听及急忙应下,又将人自地上扶起到了榻上,也不知那眼中的泪憋得有多辛苦。

“主子身体有哪些不适,婢子好去熬药......”

还未等琅月说完,床榻上的梵芩却是秀眉又蹙紧了些,低声呢喃:“冷......痛......”

这声一出,琅月眼中的泪滑下来一滴落在了地上,慌慌忙忙擦去,轻声安抚了几句后慌慌张张的去将那火炉挪的离床榻近了些,又新添了些银丝炭进去,加上屋内火龙,床榻边已是融融暖意,琅月才又回到榻边哽着声音相问:“主子可好些了?”

这样的梵芩琅月不是第一回见,却也是几年未曾见过,本以为是日渐好的喜事,却不想返的如此迅猛之极,如今已是快要二月,离那冬至早过去了不知多久,却是偏偏在这个不着边际的时间突返,知晓个中意味的琅月心内已是哀戚一片。

终究还是梵芩身边最为得力的侍女,不过一会儿,琅月便平复下心情,擦去了浸湿了面颊的泪水,抬步走出了屋内。

她向迟苏递了信,却发现最该递信的两人却是连他们在哪自己都不知晓,一时茫然无措了片刻,又苦涩笑笑,去小厨房端了盏暖身子的汤回了梵芩的屋子,虽然心知那盏汤对自己的主子并无作用,却还是想试试,只是......试试。

床榻上的梵芩依旧是神情痛苦,琅月将热汤喂她喝下,便伏在榻边,脑中已是寻不着任何头绪,昔日费尽心力所学的医术,此刻却用不上丝毫,只能眼睁睁看着榻上的女子独自煎熬着那他们都不知晓的痛苦。

本以为这次会如同往常一样只痛那么一日,现实却又给了琅月心口一记重击,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月余,榻上女子皱着眉沉睡为多,清醒之时甚少,哪怕清醒,也是伴着痛,可每每都问那么两句......岑昱回来了没有?什么时候了?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岑昱,第二件事便是问时辰,一是念着心中挚爱,二是......算着自己的时日。

直至迟苏赶来,还带着面容憔悴的琅星,那昔日灵动的双目已是被赶来路途中的泪掩去了光芒,甫一到便是直奔五楼,又是掉下豆子大的泪珠,琅月好一番安慰,才将人从榻边拉开让迟苏把脉。

两双充斥着期盼的目光看着,迟苏行医十数载以来从未抖过的纤长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他也怕。

终是和琅月得出的结果一样,同他刚遇见梵芩甚至那后面几年给她诊的脉都毫无差别,但面前的人,也确实是昏沉了那么久。

迟苏又将自己如刚开始给梵芩承诺一般关进了药房,哪怕他自己连从何处下手都不知晓......

邧京都的岐星楼也从梵芩昏倒那日便关了张,这段时日也是前所未有的阴郁,楼中原本爱笑的人自那日起再未看见过一次笑,原本话多的也是开始简言少语......一众人只日日望着那五楼,那是一双双盼望的双眼。

那个救了他们一命,给了他们一口饭,给了他们一个家的女子,哪怕这么些年来并未见过几次,但他们依旧是依她而活,依她而生,于他们而言,梵芩就是他们的天。

可如今却是都不想承认,这天,已经将倾了......

又是一月过去,迟苏只从药房出来过三回,出来时浑身都是药的味道,沐浴换身衣裳便又回去闭了门,连自己的妻子琅星都只简短说过几句话,还都是问及梵芩的情况。这夫妻俩也该庆幸自己没将孩子带过来,不然怕是又要多分一份心力,连休息都不给自己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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