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时无言,怎么也没料到某人将她每顿膳食用了多少都记得如此清楚,这还要如何?
见她低着头不言,岑昱心下暗笑,继续道:“昨日睡前夫人还用了一盏银耳莲子羹,午间喝了整一碗的汤,早间......”
“停!”
没等岑昱继续将话说完,梵芩忙出了声,眼中幽幽怨怨,她再不叫停,怕是某人要把她这几日的饭量都说出来了!
“夫人可是厌了府中的厨子,所以今日才想到宫中来用膳?”某人依旧不说梵芩的心中所想,那副神色还真如疑惑不解般。
长公主心下一叹,只道自己又败了。捧了岑昱的脸凑上前轻啄一口,抬眸星眼道:“夫君可否为夫人我驾临一下小厨房?”
论耐心,梵芩可比不过岑昱,一个能等她十几年的人,想磨到他败,梵芩怕是回了神界能不能做到都尚未可知。
看着梵芩这幅美娇娘的样子,岑昱却还是岿然不动,移开眼神淡然出声:“夫人的诚意也太少了些”。
长公主能伸能屈,再接再厉,将岑昱的脸又转了回来,这次直奔那淡红的薄唇而去,学着平日里岑昱的吻,生涩的前进。
美人主动在前,哪有坐怀不乱之礼。岑昱倒是先没动,只实在耐不过梵芩的磨蹭,扶了梵芩后颈化被动为主动,尝尽芬芳。
用膳途中,梵芩看着身侧为自己布菜的男子,心下暗想,一吻换一顿膳食,总觉得这有些太划算了,实在不像大魔头的行事作风......
膳食到嘴,长公主却依旧有些忐忑,直至晚间床榻,她才知晓,何为诚意!那时只叹某人的心机太深,只叹自己的嘴为何这么馋。
而坤德宫中,自是一番温馨场景。
帝后合卺,宫人退去,两两相望,皆不知从何言说。
“皇后......”
“陛下......”
两人同时开了口,皆是失笑。
“陛下先说吧。”章若灵红着脸低下了头。
“自今日起,你就是与我共赏这万里锦绣江山之人,我允诺,定会给你皇后的体面与尊荣,让后宫无人可欺你,我,亦不会。”
梵擎郑重异常,不称“朕”,这份体面,已是给足了。章若灵眼中渐渐蓄上了泪,欲落不落,在红烛的映衬下灵动非常。
“谢陛下,往后余生,若灵亦会永远站在陛下身旁,不退分毫!”
帝王的艰险,身居高位的艰难,章若灵虽不知前路还有多少,但她愿意,陪他共度,哪怕刀山火海万箭穿心,只这一刻,便已是足够了。
红烛旺盛,帐帘落下,鸳鸯交颈,自又是羡煞旁人的无限春光。
这日,梵擎与章若灵都梦见了从前。
那个说要嫁的小姑娘,那个为了哄她说娶的少年郎,那枚定下这段情缘的玉坠,那日祈缘节的再遇......
年少的承诺,今日终是兑现,往后的日子,这个少年,终是有了一个知心的人,这个小姑娘,也终是凤鸣九天,展现了她的光芒。
往后几十载,大乾帝后的名声响彻这片大陆,无人不晓这位帝王的盖世雄才,无人不晓这位灵德皇后的贤明与凤仪,当然这是后话了。
总会有事实证明,有些等待,是值得的。
岑昱等了梵芩十几年,终是得了她心,先不论日后如何,总归是抱得了美人归,他自也不会将人放跑了。
但有人依旧还在等,欢喜的等,又或者是煎熬着等,但终归,是有期盼的,那在这世上,就不算白过。
冬至就这么悄悄的来临了,比起往年的如临大敌,今年好似未掀起丝毫波澜。
宫中梵擎和赵怀岚都派了宫人来岑府探看情况,得知无事又放下了这一年的心,琅星琅月心中虽奇怪,但也不会将这好事当做坏事,心中期盼着那劫也一并解了才好。
对于这劫,之前慧能留下的箴言,梵芩一字不忘,但总勘不破,对于那微末的希望,每每独自坐在房中看着手心极小的药丸,心内都有些踌躇,但每次都闭眼将药服下,将坏事想在前头。
对此岑昱一无所知,梵芩掩饰的太好,她自认为是个好计策,却不知岑昱知晓后,会伤心几何。
梵芩这一世,活的太高傲,自认将所有事都想的明白透彻,将所有事都考虑在了别人前头,也自认自己了解所有人。
可对于岑昱放的明明白白的心思和偏纵,她却选择了以自己的思虑为先,不曾考虑过岑昱分毫,不曾让他知晓半分。
直至日后事发,她也还是不知晓自己究竟有何错,自己的思虑为何就会伤了岑昱的心。
在旁人眼中却看得明白,那哪是什么错,只不过是她将岑昱的纵容当成了习惯,不愿再多多去瞧一眼岑昱的心,哪怕岑昱只差把心剖开放在她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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