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渐亮,有调皮的阳光穿过树叶伏在了贴着大红喜字的窗上,似要窥探那屋内的惑人光景......
琹予院中的侧屋离主屋有些远,但两处侧屋却是遥遥相对的。巧的是,那门一齐开了,开门的两人对视上,皆是一笑,随后各自忙去了。
主屋内也同样有了动静。梵芩窝在岑昱的怀中睡得酣甜,那张脸在喜被的映衬下更加净白柔嫩。岑昱一手撑在枕上一手搂着梵芩,那双看着梵芩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怡然和安逸。
忽而梵芩眼睫微动,那双惑人的美目缓缓睁开了来,还带着初醒的懵懂。睁眼即见岑昱,梵芩粲然一笑,唤道:“夫君!”
岑昱抬手抚上了梵芩的脸侧,柔声应了,后又俯身吻上了梵芩的额,蜻蜓点水一般就离了去,凑到梵芩耳畔道:“夫人滋味甚佳,为夫......欲罢不能”。
男子身上好闻的檀木香迎入鼻息,耳侧有丝丝热气,一丝一丝撩动梵芩的心弦,而男子蛊惑般的话,更是让她心颤,但别忘了——她是迎难而上的,王。
梵芩一个转身,就将占了上风的岑昱压在了身下,一手撑在男子的胸口,一手执起自己的一缕发,缓缓俯身轻触到了男子俊朗的面颊,轻而缓的撩拨。
“夫君此话说反了,该是本殿对你这男宠,甚是......满意~”
这话说的极近魅惑,那双本该清冷的眸中,也含了许多的风情。岑昱微一挑眉,抬手将身上女子拉近了些,含笑道:“能得殿下欢喜,为夫,感念不尽”。
说着,岑昱又将梵芩往自己压近了一些,两人的鼻尖相触,气息交杂在了一起。
“那个......我饿了!起身吧起身吧......”危险就在眼前,长公主再一次败了,她已经领教过某人的厉害了,可不想这一日就在这床榻上起不来身了!遂一不做二不休的起身跳下了榻,连鞋袜也未穿站了离床榻一尺远。
幸而这屋内暖如春夏,幸而床榻边的地上铺了绒毯,不然以梵芩的身子,在这冬日里怕是又要得风寒了。岑昱也因此才放心的让人逃出了他的怀抱,只不过看着梵芩光脚站在那,仍是眉心一蹙,起身将人抱起放在了榻上坐下。
“别任性。”是不容置疑,也是柔如窗外日光。
梵芩却不依,搂住了岑昱的劲腰,道:“自是你在我才敢任性。”
是啊,她也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会这般依赖一个人;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会将自己所有的脆弱与不堪都展现在这个人的面前;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会愿意把自己的余生,都交予这个人。这一天到来的不算快,但她,是欢喜的。
“不是说饿了?”岑昱轻抚着梵芩的发,一下一下,情意满满。
梵芩却忽然松手站上了榻,又将手搭了岑昱的肩上,郑重其事的回:“自是饿了,但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又想作何?”岑昱由着梵芩的一惊一乍,配合的很。
“将本殿心尖尖上的男宠,吃干,抹净”。话音落下,梵芩就低头轻啄了一下男子的唇,眼中肆意翻涌着霸道。
岑昱笑的耀眼,低哑着声音道:“夫人主动,为夫自然......甘之如饴”。
明明春日还未来,却依旧是想让人叹一句“春光无限好”......
直至巳时中,主屋内的两人才终于真正的起身,琅星琅月和煦衍极有眼力见的不曾靠近主屋分毫。直到屋内传来了唤人的声音,琅星琅月才进了屋服侍梵芩洗漱更衣。
至于岑昱,梵芩已经做完了侍女的活了,且他早就说过,不喜旁的女子近身,所以这府里下人才都是男子。今日早间他更是说,往后这些贴身琐事,就都由身为他夫人的梵芩亲自劳累了......
对此梵芩反而觉得甜如蜜,虽是琐事,但却是她一直想做的事,她不善女红也不善厨艺,对岑昱,怕也是只有更衣之类的小事能动得了手了。
岑昱本也想为梵芩更衣,但女子裙衫实在繁复,梵芩又不许他用术法,遂只得作罢。但梵芩的发,却是岑昱挽的,发上那支金凤出云滚玉步摇,也不知他何时“拿”出来的。梵芩在镜中一瞧便知这不是自己的首饰,目露嗔怪,岑昱却恍若未见,依旧仔细的整理着梵芩的额边碎发。
这个时辰用早膳,梵芩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通常都是用的少些,午时再用午膳。今日却好似是真的饿了,在平时的量上又加了小半碗粥和一块玫瑰香果蜜糕。
这是为何自然不言而喻,但不经事的琅星琅月只当自家主子是昨日吃得少,今日又吃的晚,所以才加了量,而长公主,自然不会去解释。
悠悠闲闲的用完膳,梵芩不禁叹一句:这日子实是舒坦!
别的女子嫁人后的第一日要起大早去敬茶,婚后不是要面对公婆,就是要应付妯娌亲眷,又或者是要操持一大家子,忙前忙后不得停歇。到了她这里,无公婆要侍奉,无妯娌要应付,还不用管家,每日可以睡到自己想起再起,日日闲玩也无人说道,还有夫君同陪,可不是舒坦!
而且梵芩一看啊,自己夫君这家底就殷实,玩两辈子怕是都够了,自是不怕哪一日岑昱被她玩穷了,况且再不济自己还有岐星楼呢,不愁不愁......
如此一想,梵芩乐得自在,窝在书房暖榻上手中拿着书,眼睛却不是瞟着在书案前作画的岑昱,她又想感叹一句:她是积了多少德,才能得到如此的好日子啊!
几上茶水吃食齐备,对面美男养眼至极,实在是......美哉!
“岑昱,我可有说过,你很好看?”看得久了,梵芩忍不住问出了声,那副姿态,怎么看都像在调戏良家人。
书案上的画轴上已有了大致的轮廓,是昨日喜袍着身的梵芩。岑昱听见梵芩的问,未曾停笔,回道:“不及夫人之绝色”。
“夫君过谦,依为妻看,夫君的相貌足以抵文竹馆众人。”
长公主开始作妖了。文竹馆是哪?那可是岐星楼底下的南风馆!有拿自己夫君跟南风馆的男子相比的吗?何况还是岑昱!虽说文竹馆是清乐场,卖艺不卖身,但也不妥当啊,可显然长公主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岑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缓步走到了梵芩所在的暖榻,随后就附身而上,梵芩被吓了一大跳,脑中有些空白,但眼中是不解。这副模样让岑昱带着危险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夫人还有空闲想起别的男子,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了,今日的晚膳,推迟些罢!”
长公主回过了神,可怜兮兮:“夫君饶命,错了!”
“晚了”。
......
这日的晚膳,推迟到了戍时中......作妖作的饥肠辘辘的长公主心内发誓,此“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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