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琅星琅月又服侍着梵芩沐浴完上了榻,熄了殿内烛火后退出去了,今日月光很亮,殿内依稀还能看的见,此时的梵芩却还没有入寝,美目微睁,唇角弯弯。
自己两个哥哥的酒量她再清楚不过,怎会被今日这快淡的跟果子酒一般的温酒给醉成这个样子,他们这样,就是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不舍,装着醉,装着不难过,装着一切,只为了让她安心。
这一夜,梵擎呆的勤政殿,梵彦暂歇的长信宫,灯火通明,彻夜未眠。
第二日将将卯时,沁鸢宫上下就活络了起来,梵芩今日褪去了宫裙,着了朱红甲衣,卸了发髻珠翠,青丝高束金冠之内,拆下腰间佩环,拿了架上的佩剑紧握在手,抬步往永福宫去了。
永福宫门早已大开,梵芩入了寝殿便跪伏在皇太后榻前:“母后,儿臣前来请辞”。
身后跟着的一众人都跪下了,三兄妹每每这么认真行孝礼的时候,都会让人忍不住心中泛酸,未得到回应的他们,又该是比自己难过了多少。
“儿臣不孝,此去战场不知归期,望母后平安康健待儿臣凯旋归来”。
梵芩端过纪女官递过来的清茶,放置到了榻边小几上,随后又是一拜,拾起身边佩剑再起身时,就不再是公主梵芩,而是旗云军的主将,护国长公主梵芩。
离了永福宫,就出宫打马直奔今日为大军辞别的京外十里亭,一路上都未曾见到什么行人,因此一点阻拦都无,直到距离十里亭还有三里路时,竟开始陆陆续续有了百姓,那些百姓听见身后传来的马蹄声纷纷让开了道,看清是梵芩后都开始呼喊“长公主”,梵芩放缓了些速度以免误伤了百姓,琅星琅月还有迟苏都在前方身侧开道。
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梵芩心下感动,但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幅肃容的女主将,到了十里亭外时,就能看见对面是辛铭和林尚宁带着旗云军整装待发,这边凉亭外朝臣皆至,凉亭内梵擎一袭明黄龙袍背手而立,但一样的是,他们注视着的,都是梵芩。
梵芩下了马,向帝王抱拳行礼:“臣来迟,陛下恕罪!”
“无事,进来吧,”梵擎沉声唤道,今日的他,也只是帝王,为将士送行的帝王。
离辰时还有一刻钟,按例一日前帝王就得为出征的众将士鼓舞士气,但此番出征猝不及防,就只能挪到此时了,有秩序官将热烈的场面控制了下来,十里亭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梵擎面向众人,威声道:“将士们!今有蛮敌屠我军中将士,害我朝中重臣,现还欲犯我大乾疆土,战是不战?!”
“战!”梵芩连着一众旗云军将士吼声震天,气势磅礴。
“汝等此去,或生或死,归期不晓,若遇强敌,怕是不怕?!”
“不怕!”又是一声响彻天际。
“待汝等凯旋归来,朕亲设宴嘉奖,与汝等同庆可好?!”
“好!”
最后一声,将士们热血上涌,都吼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新帝即位后的第一场战役,只能赢,不能输,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赋予旗云军的担子,并不轻,但他们,扛得起!
“芩儿,我们,等你回来,”梵擎声音低了许多,轻到只有梵芩听得见。
梵芩郑重的“嗯”了一声,带着旗云军向梵擎行了最后的辞行礼,随后就上了马,不再回头,辰时已到,号角吹响,鼓声震天,旗云军,踏上了他们成为大乾第一战力的第一步!
大军行了三个时辰后停了下来,整军休息半个时辰,将士们都席地而坐,没人喧哗吵闹,都安安静静的或就着水吃干粮,或倚在树干、同伴身上小憩。
梵芩几人也坐在了一棵大树底下,正围在一起看这两日岐星楼刚送到手里的南旻和木厥边境的地形图,几人正商量着战术,就听闻有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几人都抬头看去,不多时,视线内就出现了两人两马,那马远远看去都是极为不凡,而那人......好似也英俊不凡。
那两人还没靠近几人就被站哨的兵拦住了,却不见狼狈,其中有一个男子跟那哨兵说了些什么,那哨兵就往梵芩这边走过来了,梵芩老远看见这两个人心里就划过一丝无语,又有一些小雀跃,哨兵在几人面前还没来得及站稳说话,就听梵芩一声“让他们过来”,哨兵脑袋发着懵去回话了。
“主子,属下看那个人好似有些眼熟......”琅月越看越觉得那两个人眼熟的不行。
梵芩挑挑眉眼中带笑不做言语,随着那两人越走越近,琅星琅月只有惊讶,辛铭和林尚宁表情除了惊讶还带了戒备,只有迟苏一人,跟那哨兵一样的懵,看着那几个人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两人到了几人跟前,前面的男子一袭墨黑锦衣丰神俊朗,后面的也就是刚刚跟哨兵说话的男子一袭青衣也是风度翩翩,两人打马而来身上却不见丝毫尘土,宛若只是来踏青一般,可现在,才元月......辛铭和林尚宁都站了起来,戒备更明显了。
“本军师来履约了,”前面的男子看也没看站起来的两人,只对着梵芩说话。
“你这架势是来当军师的?”梵芩抬起头看着逆着光的男子,语气里深深的质疑:“你莫不是来抢我主将之位的吧?”
琅星在后头默默点头表示赞同,站起来的两人开始疑惑了,迟苏就更疑惑了,为什么总感觉,只有他们三人不知晓这两人会出现一样?迟苏更表示,我都不认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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