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净空法师入慈安堂。呆了不到一个时辰,才草草离开。接着有丫鬟见孙逸也慌忙的跑了进去,呆了半会子工夫,走了。
云雾昏蒙蒙的笼罩在孙府之上,走到哪里均是议论纷纷。
红灯笼和画符纸一批一批的从寺里请了来,不到天黑便已布置在各屋各院。
月离提着午膳盒子来到慈安堂前,李妈妈拉开卷帘门,神色凝重惶恐。
再往里走,见孙老太太在堂中烧了三柱高香,正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月离怔在玄关,回头看向李妈妈。
“老太太已经诵经祈福一上午了。”李妈妈愁道。
祖母,就这几天的工夫,您且忍一忍,原谅孙女吧。
月离听罢,轻轻跪在老太太身侧,柔声道:“祖母,该用午膳了。”
孙老太太皱眉烦躁的叹了口气:“凶煞不解,孙府便无一日太平!”
“宅中有大凶,若祖母饿坏了身子,体质虚弱,不干净的东西更易上身冒犯。”月离颔首劝道。
老太太听着有理,只好缓缓站起来,被月离搀扶着挪动到了炕上。
“你昨日可着了魔?”老太太平静的说。
“孙女实在不懂,”月离含糊着,“昨日女儿本要在老太爷灵牌前奉四果,爹爹却无故进来打了孙女一巴掌。”
孙老太太也有些许害怕,赶忙令李妈妈呈上一个红盒子,打开后,里头是一个红手绳。
“把它带上!”老太太拽起月离的手腕,“虽说不干净的东西是你阿娘,可那究竟是枉死一遭的厉鬼!若她还记得前世的羁绊,便不会就这样上了你的身!”
月离也跟着一起作害怕模样,声线颤抖道:“祖母,孙女好怕,怕阿娘不认孙女了。”
老太太一把将月离揽在怀中,轻轻安抚着:“乖离儿,这个红手绳乃是净空法师亲自开过光的辟邪之宝,你不会有事的。”
“可若阿娘是枉死的,那便揪出恶人,揭露真相,为她正名,好让她在那头撂下心来……”月离装着抽泣了两声,等待着老太太的回音。
“怕是太难了……”老太太无奈,轻拍着月离道,“有多少人插手,揪得过来吗?”
果然如此。祖母果然守口如瓶。
她也不打算从这里问出什么,大头戏,还得在翠微阁演个明白。
“怕不是孙女昨日与三姐姐争吵,提及了阿娘的缘故?”月离忽而抬首问道,眼神深邃。
“恐怕是如此了,”孙老太太点了点头,“是月乔对你母亲的亡灵不敬,口吐污秽,让孙府沾染上凶煞之气。”
李妈妈接话道:“老祖宗方才便命人去翠微阁给三姑娘请了家法,这会子应该领着罚呢。”
月离望着李妈妈一会儿,收回了眼,黑眸幽深,透漏着看不出的情绪。
午后,翠微阁内传来有规律且响亮的板子声,和女孩的疼痛的叫喊。
赵姨娘在前堂来回不安的走着,头顶步摇上的朱翠剧烈震颤,险些甩在她纠结的脸上。
“完了,完了……”她嘴里念念有词。
鸿轩猛的起身,按住母亲的肩膀,晃道:“母亲,您当真信这些鬼神之说吗?再说,叶姨娘自作孽,冤有头债有主,她怎会无故冒犯翠微阁呢!”
自作孽……她怎可能是自作孽啊!
赵姨娘一时语塞,衬得月乔在里屋的哀叫声响彻堂屋。
“月乔……是月乔这孽障把叶氏招惹来了!”赵姨娘喘着粗气,瞪大眼睛四处环视着,“她是不是就在那儿!”
赵姨娘竟拿扇子丢向堂中一角的一团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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