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自欺欺人的说自己是在温故而知新。
殊不知闭门造车,亦是儒门修者的一大忌讳。
仙儒百家为何每况日下,斩经阁的修士为何声名鹊起。
真是旁观泽清,当局者迷啊,这样的童先生固步自封,别人很难把他拉出来,黄玄估计也难以拉拢。
况且因为拈花寺的三十九世般蝉做了北奕皇朝的国师一事,所以拈花寺和斩经阁的关系便越发紧张了。
想到这里,蔡理事松了口气,没有被黄玄拉拢的可能就好,但他看了两眼巴巴的鹂妈妈一眼,还是叹了口气。
“哎!童先生文心已碎,雕胆已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想我们也是难以请动的。”
鹂妈妈闻言也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说起来,鸡迷宮其余四大理事,也就这位童先生是最有可能站在她们这边的。
毕竟,斩经阁与庖山宮互为大乾皇朝的南北双壁,两者之间惺惺相惜,互为协助,一直以来都是颇有情义往来。
既然连童先生他们都拉不出来,那剩下的两位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其中一位是来自金榜山题仙谷的崔掌柜,这人就是个掉钱坑里的主,臭烘烘的,他只认钱不认人。
据说不久之前他办的斗鸡堂被一外乡人给踢了,把题仙谷在黑山的产业陪了个底朝天,这个窟窿不堵上,那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毕竟,金榜山修士掌印双绝,护山神兽乃是一只四掌吞金兽,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金银财宝,所以,在题仙谷掌权者的眼中,金钱至上,有了金钱开道,神为奴,鬼为仆,不在话下,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可以造次的?
即便他有相当于筑基期的实力也是一样。从以往惯有的案例来看,胆敢私自挪用宗门的财物者,等待他们的结果就是一掌以毙之。
这是鸡迷宮其他几位理事都见惯的事了。
所以这位崔掌柜,此时正悄悄的不知在哪里给人卖命还钱补窟窿呢。
至于另一位,则是来自漂浮岛的孙理事。
孙理事和翠理事一样是位女子。
按理说孙理事的修行天赋跟翠理事一样,是很不错的。
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有筑基修士一样的修为了。
但也就是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她命犯桃花,竟爱上了一位凡夫俗子。
这位凡夫俗子不仅没有修行的天赋,而且还是他们家九代单传的独苗。
这可不得了啦。
众所周知,修士是很难有后代的,特别是与凡人结合。
因为修凡有别,所以他们一直没能要上孩子,这在世俗的眼中是很不孝的。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就这一条,就压得他们两喘不过气来。
这位凡夫俗子家中父母也很想给他纳妾,但这男子对孙理事很是专一,死活不肯。
孙理事感念他的一片痴心,于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这男子延续血脉。
于是乎,他们就开始了整日整夜没羞没臊的生活。
生啊生,生啊生,结果这一生就生到了九十九岁,老头子年纪是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就要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不行啊,九代单传的他奋斗了一辈子,硬是没给祖上续上血脉,他的心里愧疚啊。
看着孙理事依旧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娃子一般,就要断子绝孙的他真的有些死不瞑目啊!
孙理事对自己相公的心思自然是明白的。
其实她心中的愧疚比她家老头子还要严重。
毕竟,她可是出自漂浮岛的弟子啊!
漂浮岛以七脉神针闻名于世,有着肉白骨活死人的本事,在眠荒大陆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按理说修凡结合生不出孩子的也不止他们这一对,但是其他人生不出孩子找她医治,她很快就针到病除,没多久人家就把孩子给生出来了,这真的是让她羡慕的很啊!
可不知怎的,偏偏到了她们这一对,就是使劲生也生不出来个屁蛋玩意来,实在是苍天无眼啊!
身为医者的她却医不好自己夫妻的病,这叫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愧疚呢?
有时候她自己都想放弃了,想让自己的相公跟别的女子生一个试试,可她的相公虽然是个凡夫俗子,但他却是极其专情的人,只要一碰其他女子他就不举,而独独对她孙梦颜情有独钟。
试问,遇上这么痴情的男子,谁不想给他生个孩子呢?谁不想给他家里留个后呢?
“哎,造化弄人啊!不知孙理事现在何处?”
鹂妈妈哀叹一声,感触良多,询问道。
“据说她那相公现在已经时日无多了,只怕孙理事正在为他的血脉做最后的努力呢!”
蔡理事也为孙理事家的憾事扼腕着说道。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希望孙理事在她相公去世以后能尽快走出来,莫要为此着了心魔才是啊。”
同为女子,鹂妈妈为孙理事的事感到有些痛心。
这样的鹂妈妈,让蔡坤农见了,很是怜惜,心底无端生出一股欲要保护这女子的渴望。
现在她正是遇着棘手的问题,种种迹象都表明,那黄玄大师看来是真的要勾结狼烟谷对他心中的女子出手了。
面对未知的风险,蔡坤农觉得自己还是做些未雨绸缪的准备比较好。
于是他答应着说道。
“倘若翠理事果真回不来,我蔡坤农也会竭尽全力为你保下这莺雀楼的,夜色已晚,鹂大妹子还请放宽心,保重身体才是啊!”
“让蔡大哥为小妹如此费心,真让小妹感激不尽,只是小妹武功低微,修为半点也无,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蔡大哥的恩情才是啊!”
鹂妈妈越是说得泪眼婆娑,蔡坤农越是觉得自己担下这事颇为值得。
“你我相识便是缘分,何必多言,酒在浓时方恨少,恩情自在不言中,敢明儿我便替姑娘们画些符咒,驱一驱这莺雀楼中的乌烟瘴气,让妹子你也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
“那就有劳蔡大哥了。”
两人聊到最后,竟发现此时的夜色已经不早了,但蔡坤农还是迟迟没有离去的打算。
没过多久,鹂妈妈便觉得自己不胜酒力,身体是乏极了,有一股摇摇欲坠之感。
蔡坤农见状,连忙凑近来扶她。
于是鹂妈妈就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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