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姬从株林挑选一美女不瑕进献夏南,夏南将此女安置于鹭羽宫侧的祛魅宫中,当夜就宠幸该女子,第二日一早处理完政事,夏南不知不觉又来到鹭羽宫内。盛夏了,一众宫女正用凉水浸润的葛巾布覆在宣容右臂之上,并不断扇风。夏南示意宫女退下,宣容瞪着如同山间小鹿般纯真的眼睛看着夏南。夏南的嘴角不知不觉竟有了笑容。
夏南问:“夫人,这两夜睡得可好?”
“疼。”宣容无辜地指着自己的胳膊。
夏南柔声说:“你不是女将军吗,怎么害怕这点疼?”
宣容懵懂地说:“我是女将军?她们告诉我是夫人,怎么又是女将军啦?”
夏南的笑容在脸上越放越大,问:“她们告诉你,你是谁的夫人了吗?”
宣容摇摇头。
夏南说:“是夏征舒夏南的夫人。”
宣容问:“谁是夏征舒?谁是夏南呢?”
夏南说:“夏征舒和夏南都是同一个人,就是我啊。”
宣容问:“那你能解开这跟树藤吗?我想去外面,你听外面有鸟再叫。”
夏南的笑容凝固了,他又仔细看着宣容,宣容满眼都是纯真的渴望,夏南甚至有点不忍心与其对视,转身走出鹭羽宫。
宣容撅着嘴说:“你都不肯给我解开这个破树藤,我才不要做你的夫人。”然后趴在窗前,唱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夏南旬日未来鹭羽宫,都是宿在祛魅宫中。
旬日傍晚,天下大雨,雷声轰隆,让居在正殿处理公事的夏南浑身一惊,连忙放下公文跑入鹭羽宫,只见宣容眼神空洞,迷离悠远,夏南忽觉有点心疼,轻轻地把宣容抱在怀里,说:“不怕,不怕,寡人在。”
宣容好奇问:“我怕什么啊?”
夏南一时竟无法回答,两个人也就无了声音。片刻,宣容就依靠在夏南的胸前,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夏南轻轻摸着宣容的秀发喃喃低语:“夫人,不是寡人不给你解除这个藤锁,是因为寡人怕你跑了,你跑得那么快,寡人追不上。”
外面雨声还在想着,鹭羽宫内阴暗起来,女婢们进来点起一盏一盏油灯。灯影中将两个人的身影打在墙壁上,变成大大的黑色剪影。
在这夏季的风雨之夜中,陈国客栈,高极对高条说:“我们已在陈国停留半月了也花了金银打点了陈国官员和王宫内宰女侍,现在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高条站起来,情绪激动:“二哥,你来陈国就是为了走过场,是吗?得到消息给了金银就可以了,是吗?”
高极说:“可是王宫需要我,咱们高家也需要我,我如何能在外久留?”
高条喊:“杞国是不是现在不需要宣容了,别忘了杞国刚刚收了三个丰饶的县邑?高家现在不需要宣容巩固高家的势力了,可别忘了没有宣容,没有屈府,四姐姐不可能当上王后。”
高极苦笑着:“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样?让杞王攻打陈国?咱们现在打陈国势均力敌,但你能保证宋国郑国不帮助陈国吗?宋国本就不满杞国近年的开疆扩土,那郑伯是夏征舒的亲舅舅。”
高条颓然坐在床榻上,掩面而泣:“我这个当舅舅的一听到宣容在陈宫受了那么多折磨,我这心……我……”说着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高极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长叹。
高条接着说:“宣容的胳膊竟生生被夏南给掰断了,那得多疼……”高条侧过身子趴在哥哥肩膀上哭,鼻涕眼泪蹭湿了高极的衣服,“最可恨的是,宣容竟然还有了那个畜牲的孩子。”
高极拍拍高条悠悠说:“孩子到底是不是夏征舒的,还需要问宣容自己。”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高条挺直身子问。
“我哪里知道,唉,不过听蔡子口气,总觉得有异,不过蔡子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高条转而说:“是夏南那畜牲的也好,至少夏南眼下不会杀了宣容,而且夏南身材魁梧仪表堂堂。”
高极说:“我明日就必须回杞国了。”
高条一听这话,就来了气说:“要回你回,反正我不回。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救下宣容。杞国那几个死士给我留下,银钱也要留下。”
高极说:“你就是留下,那夏征舒也绝不会让你见到宣容,前日我们第三次递交国书,那夏征舒还是说宣容孕中头晕,正自休养呢。”
高条说:“如果不行,我就扮成内宰见见宣容,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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