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府收到一个竹简,上写着“宣容生,望府中安好”。姜隰和高机看到此竹简,眼泪长流,追寻竹简来源,却无人得知,淑节说是在青铜酒鼎中发现的,姜隰将竹简摩挲几遍,一个字一个字似乎都想镌刻在眼眶里,忽觉字迹熟悉,却想不出何人写的。索性不想了,让府中婆子准备少牢告庙。
宣容和少年已在洞中生活了五日了,第二张床已经铺就,兔子的皮也累计了三块了,少年用匕首在兔子皮上挖出小洞,用柔韧的藤蔓串联起来,然后举起来给宣容看:“这两天兔子太难找了,不然就能变成裘被御寒了。”
宣容忽然开口问:“请问公子贵姓?”
少年大喜,跑到宣容身边,盯盯看着她的脸说:“你终于说话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伤成这个样子,吓坏了呢?”
宣容微微一笑,她两世为人,两世重伤,今生亲睹沙场尸骨堆叠,血浸黄沙,何来吓坏之说,她只是伤得过重,不想勉强开口说话罢了。
少年说:“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姓氏?”
宣容觉得少年有意隐瞒,眼中露出怀疑:“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怎么没有?乞儿、流浪儿……”
宣容打量少年的服饰,虽是轻便装束,可衣服质地上层,匕首工艺精良,就是衣带也绝不是普通百姓能拥有的,随身更有铜碗和两三个羊皮水袋。少年看到宣容眼神,就明白了:“你叫我青禾就可以了。”
“青禾?”
“嗯,我父亲说,他少年时,一看到青禾就想着这禾苗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接穗,什么时候能酿酒。所以他就唤我青禾。”少年轻松地说。
“敢问令尊姓氏?”宣容刨根问底。
“姓妫。”少年随口回答。
“姓妫?”宣容疑惑。
“你总问我父亲干什么?是想报答恩情吗?那你直接报答我就行了,我才是累死累活就了你的人。”少年说。
“你若把我送回杞国,那么金银珠宝随你喜欢。”宣容说。
“再有五日我就把你送回杞国,现在不行,你伤口还没好利索,若是伤口崩裂,真的就无药可救了。”小公子说。
宣容点点头。
当日,少年静静伏在密林中等候猎物,忽发现有淮夷人出没在林间,心想换衣人不是应该在钟离吗,怎会在此地?待淮夷人走了不久,少年刚起身,感觉身后有人跑来袭击他,少年轻轻一躲,那人就从身边擦过,少年顺势一掌拍向那人后背,那人连忙转身,去抓少年的胳臂。两人一照面,那人就说:“是小公子吧?”
少年收住拳脚,惊奇问:“你如何识得我?”
那人说:“奴是寒族人,寒族人都看过小公子的画像,都应该识得小公子。”
少年问:“那画像是谁画的,竟画的和我本人如此相像?”
那人说:“小公子腰间的带子上的图案正是寒族人特有,这个图案只有杞国一寒族婆才会织,是小公子三岁之时,将军微送到陈国鹿城的。”
小公子有些不耐烦了,说:“好了,好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寒族的,现在你也告知我了,你就走吧。”
那人听罢退下,小公子又叫住了,问:“你在此做什么?”
那人恭敬转身,说:“不瞒小公子,奴奉命来找杞国女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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