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后笑而不语。
逛了半天,两人重回马车,返回宅邸。方知季公子有两位挚友来访,季公子匆匆入内接待;安歌自是沐浴用膳,然后去找老农。
两位访者,一名为公孙,黑瘦有山羊胡须;一名为子腾,文秀瘦弱。见到季公子,两人敛眉恭敬行礼,在季公子示意下,两人才重新坐下。二人看到坐于主位的季公子心事重重,相视一笑,子腾问:“公子,得了美酒,又有美人想陪,为何愁眉苦脸?”
“美人已经婚配!”季公子苦闷地说。
公孙说:“可有子?”
季公子说:“我忘记问了,不过,言谈中觉得为新婚,并无子。”
公孙说:“便是有子也无妨。就是留下了美人,看谁敢找上季氏的门。”
此时季公子的属下来复命,季公子示意属下但说无妨。
那位军士报告:“大人,属下从杞国打听到,屈骜将军的女儿屈安歌,小名安姬走失了。”
季公子问:“还探听得什么,快快说来。”
“小人跟从酒商进得杞国,得知安姬自小和副将寒慕在府内长大,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安姬誓非寒慕不嫁,可屈府人丁稀少,屈骜将军想招寒慕为赘婿,可安姬却说什么不肯让寒慕入赘,说要仲春之月和寒慕出奔,在月初安歌和寒慕不见了。”军士接着说,“小人还打听到,这杞国的酒神便是安姬,说此女容色出众。还有,安姬的兄长屈应执在对战莒国的己恕时战死。”
季公子站起身踱着步子:“是了,是了,那屈骜娶的便是鲁国嫁出去的媵人姜隰,我觉得那女子长得就和姜隰有着三分相像。”
子腾说:“年前听得一则逸闻,说是陈王的堂妹妫息只因一面,求嫁杞国一副将。”
公孙说:“在下也曾听说,还大大耻笑了妫息一番,女子丧夫求嫁,竟如此急切。”
军士说:“妫息求嫁的副将正是寒慕,小人并没见过寒副将,但仅凭此可知那副将定人才出众。”
公孙和子腾同时看向季公子,此时季公子竟满脸喜悦:“如此说来,安姬和寒慕并未成婚。”
军士说:“在下实不知,但仲春出奔,就算成婚了吧。我国亦是如此。”
季公子不耐烦示意军士退下,并叮嘱:“屈应执战亡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军士允诺退下。
随即季公子又叫住了军士:“出去打听一下寒慕的下落,尽快!”
子腾兴奋地说:“公子发财啦,得到酒神,就如同得天下。在下今买了杞国王室酒坊的酒,虽甘洌非常,但和那日之酒,相差甚远。莒国灭鄫,气焰大涨,己恕骁勇,可前些日攻占的淳于又失去了,那小小杞国不就是靠着卖酒买了战车马匹,让莒国无计可施?”
公孙点头:“公子可是财富美人兼收,恭喜公子。”
季公子说:“那安姬心中只有夫君,口里心里一时不忘。”
公孙说:“公子且放心,公子的那些姬妾哪个不是把公子看成天神,哪个不是俯首帖耳,百般顺从。公子不妨多留她些时日,日久生情。”
季公子摇头说:“她今日才和我说,明日就要离开,去找夫君。”
子腾说:“公子,酒便是催情良药,为何不让她喝点酒,成就了好事,她也就不走了。若是寒慕和公子比,便是万万比不得的,听说,寒慕原只是奴隶,因十一岁机缘巧合,在战场救了屈骜,屈骜毁了他的丹书铁券,才慢慢变成副将。这等出身如何能和公子比?”
季公子伤感地说:“她杞国第一名将之女,十分颜色七分荣华三分烂漫,如何与我做妾?又兼如此的纯良清丽,混在拈酸吃醋的姬妾之中,我实在于心不忍,放她又不舍,留着又无名。唉……”
子腾一笑:“兄长说此话,真的是爱安姬入骨了。兄长三十又二年的春秋,已有姬妾十余,儿女也七八名了,为何还能掉入这情爱的深坑?”
季公子说:“谈不到爱得入骨……可……唉……”欲言又止,颓然坐下。
一女侍入内,恭敬施礼,问:“主人,夫人今日头痛得狠,几日睡得不踏实。”
季公子说:“告诉夫人,我有客,会客之后便去。”
女侍拜谢。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开始下雨,从淅淅沥沥到雨如豆大。
一下人来报:“主人,贵客的马老死与马厩。”
季公子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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