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特征吗?”女人的声音在这间并不大的房间里响起,那人努力回忆了一遍,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他如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瞧着身形,那是一个矮胖子,听口音不是我们本地人,那天雨下的太大了,他的声音我并没有听清楚,但有一句话却是让我记忆犹新。”
“什么话?”几个人异口同声。
男人语气肯定的说道:“他让我报警,通知市局里的特案组来。”
“他还说什么没有?”薄繁追问。
“没有了,他就留下了这一句话,或是还说了什么,但雨太大,天又黑,我没有听清,最后他把那女人丢到路边,顺着山崖爬走了。”
“是从山上还是山下走的?”
“是山下,他当时就靠着护栏站着,把女人扔下顺势就爬下了山。”
派出所所长知道他们要来,所以提前腾出来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来作为临时办公室,几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下,据理力争。
“我觉得他一定是看错了,盘溪山那条路我们来的时候也是经过了的,那里地势险恶,道路修在了半山腰,不管是往上爬还是往下爬,都不可能走得掉,更何况那天晚上还下着大雨,山底是滚滚江水,爬下去,那不是找死吗?”林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什么不可能的,别忘了省厅的那件案子。”舒薇适时的又拆了林光的台。
对于那件案子,整个省厅都对此讳莫如深,如今从舒薇的嘴里说出来,林光只觉得格外刺耳。
其他人都不是从省厅出来的,对他们说的案子他们全然不知,更何况还是省厅刻意隐瞒,除了负责那件案子的人,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一点风声。
“别忘了我们特案组成立的性质是什么,我们现在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就不能暂时统一一下战线吗?”林福生也是个办案多年的老刑警了,他性子直爽,最讨厌勾心斗角。
薄繁有时候还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几分昔日李勤的影子,要是李勤不那么正直,懂得曲意逢迎,结局定不会比现在差。
一想到这里,薄繁的心里头就堵得慌,李勤的身后事还是他帮忙操办的,看着李勤的妻子,一个以丈夫为傲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在立碑的那一刻哭的直接昏厥了过去。
李勤是个好警察,杨成也是,只可惜他们生在了一个最好的时代,却不懂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袁文源提议到:“不如我们去现场勘察一下?”
最终由组长薄繁一锤定音:“我们确实要去现场,不管报案人说的有几分真假,横竖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都说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
唐代诗人李白曾在《望天门山》中写到: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盘溪山正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地势环境险恶,两山环抱,有滔滔不竭的江水从两山之中奔流,青山相迎而出,偶有孤船从远方驶来,驶过暮色苍白,驶过落日残辉,仿若是从天的尽头来。
车子靠边而停,山路狭窄,弯路极多,路边修有护栏,是怕有车子转弯过快驶入山底,最终尸沉大海。
比起山下的险象环生,悬崖绝壁下临无地,站在马路牙子上的袁文源是网警出身,平日里多是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极少出外勤。
他素来恐高,看到山下这一眼望不到底的千岩万壑,吓得腿肚子都在抽筋,只见他苍白的脸色都快赶上余长曦了,眼睛根本就不敢往下看,一双手死死的抓住车门把手,也不管其他人怪异的目光。
“他恐高,让他上车吧。”余长曦观察入微,第一眼就看到了袁文源的不适,直接对薄繁讲。
薄繁目光扫了那人一眼,果然是恐高的症状,再不让他上车,待会儿昏倒摔下山谷就捡不回来了。
薄繁刚准备过去,就见车门从里面开了,下来一个留着干练短发的女人,她的表情很是淡漠,什么也没说,自己下了车也没关车门。
袁文源会意,说了句谢谢就扶着车门迈着跟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坐到了最近的位置上,他就好像是捡回来一条命似的,如释重负,看着那到孤寂的背影也多了几分探究。
几个人除了腿脚不便的余长曦和恐高的袁文源留在原地待命,其余四人兵分两路穿戴好登山工具,就开始了这段惊心动魄的峭壁半日游。
薄繁跟林光一组,林光年轻的时候是警队的一把好手,但现在年纪大了,面对这样的穷山恶水,心里难免多了几分胆怯。
看着前面那道挺拔的身影,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却一点儿也不服老,加快进度想要跟上薄繁,但却因为心急一脚踩空了一步,险些从这里摔下去,还好薄繁眼疾手快用一只手托住了他那只踩空的脚,这才没出什么大事。
一个多小时后,六个人重新集合,开始汇报情况。
薄繁组说:“我们在半山腰发现了草丛有被人压倒过的痕迹,顺着痕迹找到了嫌疑人的逃窜路线。”他指了指他右手边的位置,“嫌疑人应该是从那个位置一路往下,在半山腰停留了一会儿,压倒了大面积草丛,形成了一个一个很明显的压痕,然后等车主驱车离去后再从原路返回,离开现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