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愣,没想到可言会这么问,于是诚实的摇摇头。
“他倒是来过我们郭府一次,你不好奇他来干什么吗?”
“想必他来也是跟你认错或者登门道歉吧?”
可言嘲讽似的摇摇头,笑的说着:“他来跟母亲求娶姑苏崔氏女,崔荣禹。”
郭暮焕怕可言情绪激动,只好替她平稳叙述给你听。
“我母亲便是姑苏崔氏的嫡女,崔氏祖上是靠贩盐发家,置办了房屋田产就在姑苏立了门户。崔家在先皇的时候,得了少君的亲眼,由崔家继任姑苏织造,两年后又调任江州织造。其后,崔家连任江宁织造近40年到如今。织造是个肥差,有大把的银子可赚。崔家的生活,那真是诗情画意,无法言说。”
你眼皮一跳,一个小小的怀疑在心里生根发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他看中的应该不是崔氏的姑娘,而是她身后的背景和巨大的钱财。
“那崔家应该不会轻易同意嫁女吧?”
郭暮焕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若是从前,或许他这个说法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是如今,崔家家在江州大把捞钱,其实也是在给王上南巡攒差旅费,所以,王上当朝的这些年下南巡到达姑苏时,都会选择进在崔家,一应花费排场,崔家人自会全力应付。这么多年如此频繁地接待王上,也让崔家不堪重负。”
“不仅如此,父亲自被贬至大理寺卿后,经常会有人来递折子弹劾,两江总督赵匮向王上起本参奏外祖父,指出外祖父和舅舅亏欠两江盐课银300万两,请求公开弹劾,王上至今都没有批准。”可言接话道。
如此一来,那此事便不可回旋,所以这么说崔家必然是动了嫁女的心思。
“那你们进入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郭家兄妹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的问,不过可言倒是没多大惊讶,说道:“自从我被废了王妃之位后,郭家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郭家了。但他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那种人,是不争的事实,我郭家已经岌岌可危,再也经不起一点打击了。我们兄妹二人前来,便是想让你去劝劝郢王,在没有闹到王上那里之前,让他放弃这个想法,行吗?”
你目光炯炯的看着可言,说道:“我帮不了你们。”
郭家兄妹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可言尤其气愤。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心想要帮我们的,走吧二哥,没用的。”
可言赌气的拉着郭家二少转身就要走,背后却传来你悠悠的声音。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劝是没有用的,但我会尽力一试。不过……”
郭暮焕转过身来,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得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如果你们是打算把解决崔郭两家的事情放在劝说郢王身上的话,那结果必然不会如你们所愿。不知道,郭都尉可有其他的打算?”
“此话何意?”
郭暮焕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他自己会被单独提出来。
“希月自幼就听过郭将军年少成名,可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都尉,想来不是受到了朝堂排挤,便就是有将帅之才却毫无施展之地。我猜,郭都尉应该是后者吧?”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可言先沉不住气道。
“郢王拉拢你们,先郭家再崔家,看中的无非就是你们在朝堂中的地位。如今崔家尚有可敌国之家财,郭家还有什么?我不妨把话挑明,如今三皇子礼亲王,五皇子郢王和七皇子安南王在朝中势力已成,无论是王上有意培养还是自己崛起,郭家依然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如今郭府已然和郢王交恶,倘若他日真的是郢王登基,郭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听你说着如今朝堂局势,郭家兄妹本欲要走却又坐了回来。你拿起三沸的茶继续给他们斟满茶,说道。
“郭都尉是个聪明人,如今安南王领兵攻打爪哇,麾下正是用人之际。虽是一场恶战,但并无不可获胜的必死之战,倘若立下军工回来,必然可以摆脱郭家重文不重武的朝堂趋势,郭家自然有救。”
“李希月,你这是让我二哥去战场上送死?”
你冷哼一声,骂道:“还没上战场就觉得是送死,为何他七皇子就能送死,你们郭家人就一个都送死不得?我若不是看重和知晓郭都尉乃难得将才,此话我必不会说。但富贵险中求,你们自己心里掂量吧!”
你的一番话将郭可言怼的无话可说。她心里深知这是你能给的唯一最好的出路了,她不应该怪你的,但是一想到那刀剑无言的战场得让自己的二哥去,心里总是担心,生怕有个什么万一。
“其实公主所言正是臣这些日子心中所想,只是我郭府从前是站在郢王这边的,长安儿郎自当舍生忘死保卫国家,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算是灵魂归属。臣只是怕安南王心有芥蒂,并不会真心欢迎臣的加入。”
你没想到郭都尉会这么说,心里越发觉得他是能和李瑾瑜走在一起的人,如此相同的志趣,定然可以互相照应。
“这个郭将军不必担忧。若你实在不放心,我便跟安南王说说情,打声招呼。至于其他,我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成见,安南王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这条路郭都尉能走多远,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你的话说的中肯,郭暮焕自然能听的明白,心中曾经对你的偏见如今已然改观。
郭暮焕兄妹二人端起眼前的茶杯,慷慨的说道:“今日我们兄妹二人以茶代酒,多谢公主指点迷津,来日郭暮焕必不忘公主今日之恩。”
“将军客气了。”
说完你们三人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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