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叔说你染疾需要休养,规避了很多不能被外人所知晓的可能。不过你知道祖母和贵妃是你瞒不住的,于是所幸大方的告诉他们,换来了他们满是心疼的眼神。
你看,这个世界并不坏!
其实你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身边还有麝月和渃月的照顾,已经恢复的还算不错。就是因为你闲暇了下来,你才从中整理了你从前想象不到的事情。
有一个人,你并不想怀疑,从心里都盼望那个人不是她;否则这个世界上,就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渃月从殿外进来通报,似有犹豫的样子还是你先开的口。
“怎么了?”
“公主,郭将军和郭小姐来看你了……”
“郭将军、郭小姐……谁啊?”
你从不认识哪有个郭小姐和郭将军啊,但转念一想,便猜到了是可言。她没有了王妃的称号,如今可不就是郭小姐吗?
“请他们去偏厅稍候,我随后就来。”
你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底,渃月去引领他们进偏厅,你任由麝月给你披上披风,向偏厅走去。
这是你第一次见郭暮焕,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而旁边的可言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依旧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臣(臣女)等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
这是自从那件事后第一次见郭家的人,感到有些尴尬的无所适从。
“麝月,将我霓裳阁最好的茶拿来,顺便再烫一壶酒来。”
麝月得了你的吩咐立刻下去准备,却惹来了渃月的一阵担忧。
“公主,您忘了太医嘱咐的您不能饮酒吗?”
你坐在圆桌前,看着郭暮焕和可言的脸有些尴尬,值得呵斥道:“渃月!”
渃月也是一个有着自己坚持的人,为你好的事情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去做,对你不好甚至是有害的事情她说什么都会坚决不让你碰,对此你也很是无奈。
郭暮焕见状只好中和一下其中的尴尬,说道:“想来寿安公主好客,这壶酒应是为我准备的,那郭某也就不客气了。”
渃月虽然不情愿,但听到郭暮焕的说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行礼道:“是。”
麝月不一会就端着茶水上来,连着一应茶具,站在你们面前煮茶。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就好!”
麝月和渃月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你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只是你明白自己,那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渃月和麝月退了出去后,你才开口道:“煮茶是一件比较需要时间和耐心的事情。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初沸,则水合量,调之以盐味,谓弃其啜余,而钟其一味乎,古暂反。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
可言看着你这幅样子,十分不愤道:“李希月,你看看你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做到这地步值得吗?”
你没有说话,抿着嘴,脸色黯了一下,继续烹茶。
“你不要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二哥也不是外人,你说你……”
郭暮焕看着可言有些激动的样子,伸手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给你留些面子,不要再说了。
你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这点小动作不动声色的尽收眼里,你将茶汤上的一层黑茶沫舀出,留下白茶沫,才将剩余的茶水分杯而盛,放到各人面前。
“其实之前的事情,我对你心中有愧,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可言看见你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说道:“你要是真的觉得对我愧疚,你就不该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只是我最近才悟出来,只要和他沾上边的,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被利用最后被抛弃的结局。我来,也是提醒你一下。”
“可言,你怎么跟公主说话呢?”
郭暮焕见可言的话说的稍微有些过,怕你听了心怀芥蒂,毕竟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公主,而它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公主,家妹不懂事,言语中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宽宏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你端起茶杯笑道:“无妨,她就是这种性子我明白。”抿了一口茶水后,一改刚才的淡定,对可言说道:“我曾经也以为爱一个人就要轰轰烈烈的爱,不顾及世人眼光,人生的每一天都该为精彩活着。”你顿了顿。
“可是……我如今,已经做不到了。我希望你真的能够幸福,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拥有那只让人羡慕细水长流的情。因为潮水汹涌的感情来得猛,也会去的快,而只有那细水长流的爱,才能经得起所有的辛苦历程,一起白头偕老,这才是你和我的内心最渴望最需要的爱情,越是平淡的东西才越是最真实。”
可言不禁哑然失笑了,说道:“本来来此之前我以为我会特别恨你,可是如今看来,你我不过都是那个人的垫脚石。这段时间,宫里都传你病入膏肓,那个人没有来看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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