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透出的血红色光芒笼罩着村庄,村子外面不远处大片的麦田中还未收割完的麦子已被杂草隐隐盖住,显然已很长时间无人打理。
村庄入口处左右两边立着两棵高大的槐树,两颗树的枝干交织在一起,自然的形成了一段高架,上面还钉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裹着厚厚一层爬山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木板上刻着三字村名。
除此之外,地上还随意地垒着几块寻常百姓家用来上房梁的石板,一共大约有一间房屋的高度,将原本就不宽泛的路牢牢挡住,寻常人很难将其挪走,便是爬过去,也得费不少力气。
几人向村口处又走近了些,宋离胭渐渐闻到了一丝异味,微微皱了皱眉。待走至石板前,未经思索,脚下稍一用力,运起轻功便跃了过去。
片刻后,见石板后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剩下的三人便也跟着跃了过去。
站定后,只见蹲着的宋离胭手里握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轻轻地拨弄着什么,傅乐筠收起扇子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宋离胭的动作,开口问道:“阿胭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有人故意将这里堵住。”宋离胭听见傅乐筠的询问,并未直接回答,顿了一顿,又将手中的树枝朝着入村的方向指去,淡淡开口说着“这几块石板是从村内拖过来的,地上还留了些痕迹。”
傅乐筠闻言又向着村内的方向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地上,挥手轻轻拂开地面最上层的薄土,只见几道交叠着的深浅不一的条状印记显露出来。傅乐筠又向右侧挪了大约一臂宽,同样将地上的薄土拂开,也显出几道印记。
天色渐晚,又有两棵树的遮挡,此时地面上细小的东西已看不清晰,莫辰立刻拿出身上带着的夜明珠递给了自家主子。
傅乐筠接过后,拿着它在地上晃了晃,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伸手在印记一侧捏起一个土块,用手指捏碎后轻轻地吹去散土,又将夜明珠凑近了些,仔细的看了看,随后起身开口道:“是草绳屑,这地上的印记应是人用草绳拉重物留下的。”
宋离胭起身沉思着:“村外只有一条官道,我们从东边来,从此处沿着官道一路向西便是凤坞。”
她又转身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此地临近处没有其他村庄,东西临近之处皆是林子。若这石板源自村外,距有人居住之处还有好些距离,必得用车运来。这里土质疏松,车运重物必会留下印迹,可外面并没有,足以说明石板源自村内。”
顿了顿,宋离胭心中疑窦渐生:那么以草绳拖石板,又从村内堵住了出入之路,这又该是何人所为?还有这异味,在槐树香气掩盖下还可闻得一些,村内究竟是何种情况?细细想着,不自觉的便将疑问小声说了出来。
见宋离胭神色凝重,傅乐筠大咧咧地开口道:“阿胭妹妹,不必多虑,入村一探便是,走啦!不过这村子里的味道真是太过奇怪。”
说着,傅乐筠随手将将夜明珠扔给莫辰,示意莫辰在前面引路,然后便拉着宋离胭往村子深处走去。
夜色渐浓,地上洒上了一层月色。越往村子深处走,越感到一丝凉意。空气中起了一层淡淡地薄雾,村中没有一户亮了灯,村舍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四周透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入到村内,宋离胭只觉得空气中的异味愈加浓烈,酸臭且带着一丝腥气,偶尔经过某户,还能闻道一丝腐肉的味道。
看着宋离胭越皱越深的眉头,傅乐筠眸色深了深,不等宋离胭动作,便迅速出手,封住了宋离胭的嗅觉,又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将嗅觉封闭住后,调笑着开口:“这味道太刺鼻了,还是封住的好,阿胭妹妹,不用谢!”
宋离胭知晓傅乐筠关切之心,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乐筠山庄的点穴之法独有精妙之处,其他人根本无法冲破。
宋离胭想着封住嗅觉后便无法依着味道查探村中之事,正准备让他给自己解开,又忽然想到入村以来处处皆有异味,诡异的也不只这一处,留着嗅觉也无甚大用,不忍拂了傅乐筠的好意,便没再开口,抬步向前走去。
看着宋离胭的背影,傅乐筠眼底闪过一丝内疚,随后凝神听了听,上前拉住宋离胭,开口道:“这村子里还有人,小心些。”
“刚进来时,我便知道了,不必担心。虽然这里安静的诡异,凝气还是能感受到有细微人的呼吸声。按照常人之理,那呼吸声显得稍稍有些粗重杂乱,有些许奇怪,不过可以确定他们并非身怀内功之人,且每户都可听到些许,应是此地村民。”宋离胭缓缓开口道。
过了许久也未见傅乐筠开口,几人便继续向前走去。待行至一户看起来十分破旧,门口还堆着许多苞米杆的人家时,宋离胭眼中微变,立刻停住了脚步。傅乐筠一双狐狸眼霎时变得凌厉起来,透出了一丝危险。宋瑛桦和莫辰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紧紧挨着两人。
“这里没有呼吸声。”宋离胭沉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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