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饮实在无语,丑不也是你自个包的吗?
处理完村落的一干事宜后,言欢饮众人并未急着同村长众人告别,他们在村中停留了一晚并将村中之事告知学院,等待学院的处理。
夜很是寂静,和夜空中时而闪耀的星辰相比多了一份谦和的安宁。
言欢饮靠着水榭的栏杆之处凭栏而坐,抬起头仰望着空中,双眸中映着的是空中不被世人数清和看明白过的万计星辰。
她越发有些疲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奔波,亦不是因为自己所经历的难以掌控的事物,而是她疲于这些日子所看到的人,以及情感。
以前的她虽然想过书中可能会有另外的世界,或者有不一样的人但是她却不曾认真的思考,她从不觉得他们所带给的感受会有多么真实,然而现如今她却觉得都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个是被人创造出来的世界,一个则是本就已经拥有的世界,
可是她本所处在的究竟是不是和现在所处的世界一样被创造的也未可知。
言欢饮闭起了望着星辰的双眼,她猜不透也不愿费这心神去猜这些有的没的,她现在只想怎么去把后面好好的走完,
无论在哪里,生死永远都存在,也有不少人为着前事执着,就像今日之事。
“啊饮。”
封腾空轻轻的唤道,见眼前的人闭着目似是睡着了,便将一墨褐色的披风盖在了言欢饮的身,凭栏而坐于对面,
他的目光从言欢饮的睡颜缓缓的下移,最终定在了她那膝盖处的一双秀手,眼中出现了一抹心疼之意,
他伸出手紧握着言欢饮那被包得有些突兀的手,指母在纱布轻轻地抚过,“阿饮,你的身体经不起你这般的折腾。”
“没啥,反正死不了,”言欢饮低声回道,并未睁开双眼,
她自然是知道这身子的能耐,今日没有让自己向往常一样失了意识便已是无幸了,否则她可能再次昏睡,昏睡数日或者数月甚至更久,但是她不想让兮姑娘和大家的努力白费,不希望那些英灵走得不安息。
言欢饮紧了紧那盖在身的披风,凭栏而睡了起来,睡中她做了个梦,梦到了她与九天在大殿之中对峙,大殿除了一众神仙,还有极少大殿的天尊和毕天战神,虽然最终她败,但她却仍旧逃之夭夭了,甚和她意。
封腾空将处于睡梦之中的言欢饮抱起,动作格外的轻柔,虽然和往常待她一样的轻柔,但却多了几分的怜惜与柔情,
他抱着言欢饮走出水榭时,言欢饮低喃了起来,声音极其轻弱,吐出的话也有些含糊,但封腾空却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
他低声笑道:“幽幽真是做梦都梦到我呀。此乃我之幸事。”
“小姐。”刚至言欢饮闺房门外,房门便被人从内打开。
开门之人正是本在封家的蓝竹,她是接到自家小姐先前传来的信赶来的,本是来布阵,但途中被事情耽搁,加路程有些远,故而至太阳落山才赶到,
只是当她赶到时,一切皆已尘埃落定,她便一直待在这屋中等她数月未见的小姐,然而,此刻的小姐却依然睡着了,而且还被人抱在了怀里。
“封......”蓝竹愣了一秒,她牵扯着嘴角,让自己的嘴角有个扬的弧度,也让自己保持着该有的礼仪,但那一表情却实在是有些怪异,蓝竹伸出她那一双看似纤弱的双手,但换来的却是对面那人的淡然一瞥。
封腾空双眼微动,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显得略有莽撞之人的表情以及那试图从他怀里夺人的双手,心中暗想:此人大概就是照顾丫头的人蓝竹吧,只是有些.....
封腾空并未打算将怀里的人送出去,他看向屋内的圆木桌道:“麻烦蓝姑娘准备些热茶水。”
说完便抱着怀中的人径直向着内室而去。
封腾空坐在床沿看了看熟睡的言欢饮,见时间不早了便替他压了压被子,十分轻柔的道:“幽幽,大殿等你。”便起身离开,刚好碰到端来热茶水的蓝竹,简单的交代了句: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是。”
蓝竹端着茶水应了声,“是。”
封腾空顺着窗口看了看屋内那熟睡之人,低声道了句:“快了。”便笑着向自个的屋走了去。
次日天微亮,言欢饮便被人从被窝中拉了起来。
“外面天都还没亮透呢。”言欢饮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略微有些刁蛮之人道。
她真的就不知道怎么了,刚开始不是立场很明确了吗?水火不容呀!现在咋感觉怪怪的。
言欢饮将一头秀发随意的一挽,随意的穿鞋坐在了桌边把玩着茶杯道:“你这姑娘就不能安稳点吗?非得要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个地方一定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不定去了后还能有什么发现呢。”沈拂欣眨巴着眼。
发现?能有什么发现?言欢饮甚无语,发现动物的尸骨还差不多,而且说不定去后过不久就又会多了几具。
要是这个时代有报道啥的,那么她们估计就会因此头条,名为:你活够了吗?够了就请和以两位一样去往人生仙境——梦幻之地,另附两幅尸骨都快被啃没了的图。
言欢饮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坐在自个对面的沈拂欣,“沈大小姐,去了那别说发现活物了,自个能活着出来就很不错了。”
沈拂欣并未被言欢饮的话吓到,反而更加坚定的道:“放心,我之前去过,知道一条密径。绝对安全。”
“而且.......”沈拂欣看了看屋外,咳嗽了两声,颇有些神秘的意味继续道,“老表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会穿书,还一穿就穿在阿饮的身吗?”
言欢饮把玩茶杯的手一顿,她放下茶杯,笑着道:“小姑娘,你如果是受了什么刺激就去打桶凉水冲一冲,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起了身。
沈拂欣一听连忙前一把将言欢饮拉住:“别呀!我和你说,听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知道你一定是老表而不是阿饮,我和阿饮可是打了两年的交道,你蒙混得了别人却绝对蒙骗不了我。”
言欢饮小眼一瞪又一弯,她嘴角一笑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自顾自说之人:“怎么?那按你怎么一说,我这个被识破身份是不是就要被踢出这局了,呃?”
言欢饮再次笑了笑:“而且你觉得我会怕?”
沈拂欣眉头一挤,感觉有些说不清了,她拍了拍言欢饮肩膀一下,“没这么严重,这里就我们两个是老表,你出局怎么说也得带我一个不是?”
“难不成你这么小气捎我一程都不愿意?”
言欢饮俄亥一声,就算出局她也不会让自己现在出局,虽然出局意味着回去,但是她面前想待的是这里。
言欢饮拍回去,“抱歉,面前不出局,所以,要去你自个去,我就不奉陪了。”
“诶......”沈拂欣依旧不依不饶的跟着言欢饮,“难道你不是这本书的忠实读者吗?”
言欢饮被沈拂欣挡住了去路,她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弄成“大”而堵自个的去路的姑娘,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曾经非得拉着做他徒弟大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