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就教,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我真的就教不了语文吗?”行健对着空气说完这话,气冲冲地离开校长办公室,径直到自己的宿办室,合衣仰面躺倒在床上。由于学校房子有限,他不得不和叶光林同一个宿舍。
叶光林进了宿办室,到自己床上躺下了,他很想过来安慰行健,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晚上,酒醒了些。行健起来找来语文书开始备起课来。要教两个班语文,就要背两次课,行健坐在办公桌前翻了五年级语文书,又翻六年级语文书,唉声叹气,迟迟不想下笔。
叶光林在备着数学课,他看出行健的心思。
“行健,两门课程你不一定全部写详案,你一个年级写详案,一个年级写简案就行了,那么老实干啥?”
行健想想也是,就和叶光林亲近了些,很多问题不断的请教叶光林。
行健觉得今天发火可能得罪了叶光林,就对叶光林说:“我今天发火不是针对你的,本来我确实不擅长语文。但在中师的时候,我自修过汉语言文学,最后剩外国文学和古代汉语这门课程没有过,教小学语文还是可以教的,但校长太势力,我就是忍不了这口气。”
叶光林劝慰到:“别生气,我也只是给校长说了一下,我擅长教数学,并没有强烈要求必须教数学不可。”
行健听了,气敞了,酒也醒了,赶快备起课来。
晚上,行健梦见自己变成了诗人,站在乱坟岗里口吟:“十年生死两茫茫,否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一会又变成了将军,骑着高头大马,鞭指沙场”
第二天一早,行健就到校长办公室。看到张先宝校长正在用梳子梳理他那半秃的头。行健忍不住笑,夸奖校长一句:“校长做事真是一丝不苟啊!”
张校长听出了味,瞪了他一眼。
“说你会说话呢?你说的话会把人气死,说你不会说话呢?有时候你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想通了---拍马屁来了----”校长拉着调子边说边放下梳子。
行健也觉得说得不对,赶忙回答校长的话。
“想通了,校长。我服从安排,把课教好,以后不给你摆乱子。”
张校长满意地笑了,让王行健去上朝读课了。
一晃半学期过去了,行健驾驭课堂轻车熟路,有时候也能教出些高潮。某些时候和孩子一起读课文,读着读着眼圈红了;有时候讲课文,讲着讲着就咬牙切齿起来,锤着桌子,情绪激动。孩子们受到感染,和老师随喜随怒,欢乐自不说了。
有一天,班上有一位前面提到过的脖子黑黢黢,耳根子黑黢黢的邹峰同学偷了屋里两元钱,说是要买自行车,家里没给买,他爸都追到学校来了,把钱要了回去。
行健觉得这事很蹊跷,下午放学后,就让邹峰带路到他家去看一下。邹峰很不情愿,但迫于压力,还是屈从了。
走完村公路,就要走小路了,邹峰在前面带路。
行健问他:“你说要买自行车,可你家并不通公路啊!”
邹峰沉默不语。
行健又问:“你会不会骑自行车?”
邹峰点点头。
“那你的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